“小姐,我们要在这留一段时间吗?” 惊雪见人在发呆,上前给人倒了一杯茶,不经意一问。 “嗯。” 沈青棠要在均州留几天,因为有一件要事要处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赤雪的妹妹,就在这。 其实那也不算是他的亲生妹妹,两人毫无血缘关系。 但她知道,赤雪很在乎他那个妹妹,至于是哪种在乎,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她要做的便是找到他的妹妹,然后让他们重逢。 这样,赤雪对她才会更加的忠心,她用起来也能放心些。 “惊雪,我们今晚去定风楼。” 定风楼是这的青楼,惊雪一开始还不知道是哪,只以为小姐要带她出门逛逛,她为此还很开心。 然而等到了晚上,惊雪的小脸就垮下来了。 “小姐不能来这。” 她将人拦住,这里面危险重重,一堆的男子,小姐进去肯定有危险。 “惊雪。” 沈青棠什么都没说,只叫了她一声,后者就挪开了步子。 算了,小姐想进去就……进去,她一定会保护好小姐的。 沈青棠伪装成了男子,她不知道戴成蝶长什么样子,只能拉住老鸨询问。 让她意外的是,定风楼没一个叫戴成蝶的姑娘。 这不应该,她确信自己没有记错。 上辈子许文川明明和她说戴成蝶就在均州定风楼的。 难道许文川骗了她? 沈青棠心思紊乱,她只能先离开了青楼。 难道因为她的重生,导致一些事情发生了改变? 她想不通只能暂时不想了。 沈青棠到底灰溜溜的回去了,一到客栈,她就看见了站在树下的那抹身影。 想来,赤雪今年也不过十八。 他爱穿黑衣,这段日子跟在沈青棠的身边,俨然成了一个暗卫,除非她叫他,不然他从不主动出现在她的身前。 那他现在为什么站在树下?天很黑,她看不太清楚,不过她能确定,他在看她这边。 也许是她眼花了,因为赤雪很快就又消失在她的跟前了。 “小姐?我们回去休息吧?” 天太晚了,她还怀着身孕,必须休息了。 沈青棠这会才回神,她点了点头,而后若有所思的再一次看向了赤雪离开的方向。 等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才觉得舒服多了。 惊雪本来打算给她守夜的,但是被她赶走了。 这会,她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桌子上一盏蜡烛在燃着。 沈青棠闭上了眼睛,她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奇迹般的,她一下子就睡着了。 然而,她这个觉睡得并不舒服,她又做了一个梦。 不过,这一次倒也没有梦见上辈子,她梦见了陈策安。 梦里的男人一双赤眸,他手持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浑身都是戾气,他想杀了她。 “沈青棠,你敢骗本官?” “找死。” 男人恶狠狠的说完,直接将她抹了脖子。 然后沈青棠成功的被吓醒了。 “……”。 屋外的天还没有完全亮,她喘着粗气,胸口一上一下,可见她有多恐慌。 梦中的情景太过真实,她下意识的扫了周围一眼,在发现没看见陈策安的身影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肯定不知道她还活着!她不需要担忧。 沈青棠安抚着自己,又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最后才笑了。 她到底在怕什么? 她什么时候骗过陈策安了? 只要她不承认,不出现在他的跟前,过个十年八年的,他肯定就忘了认识她这回事了。 对,就是这样,所以她不需要害怕。 安抚完自己,沈青棠觉得肚子饿了。 她想了想,出门找吃的去了。 …… 另一边的陈策安也做了一个梦,梦中是他和阿棠的过去。 梦里的他在看兵书的时候,少女就会黏在他的身边,偶尔亲亲他。 “策安哥哥累不累?阿棠帮你捏捏肩膀。” 她眼睛明亮,手上力气不大,但每次他都会被她按的很舒服。 梦里的画面一转,他又梦见了他和阿棠在一起的那晚。 少女哭诉着推他,他只能耐着性子哄着她:“阿棠乖,待会就好了。” “莫哭。” 那个时候,她会咬他一口,但到底没再推他。 相反,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还会喊着他:“策安哥哥。” “唔。” 阿棠很可爱,他听着,心都软了。 梦里的一切都很美好,他想一辈子都沉溺在里面,这样阿棠就一直都存在着。 可天不遂人愿,这个梦很快就醒了。 陈策安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没有睡好了。 他讨厌睡觉,更讨厌每次一觉醒来都不见阿棠的身影。 可他每天又不得不让自己沉睡一段时间,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梦中见到活生生的阿棠。 “阿棠。” 她会在哪里呢? 还活着吗? 他倒是希望她还活着,即使是为了离开他。 可他又不甘心,凭什么阿棠还活着?她骗他? 漆黑的房间内,男人如地狱修罗,周遭满是戾气。 他的指尖攥的很紧,他对自己从不心软,手都掐出血了。 可这样他还觉得不够,他从袖中拿出了匕首,一下又一下的刮着自己的心口。 疼痛让他皱起了眉头,可他的手没停半下。 他满身的孤寂,他仿佛被整个世间抛弃了。 血流了满地,他蜷缩着,他明明该觉得这个画面很恐怖的,可他却笑了。 笑着笑着,他的眼尾又红了几分。 他讨厌黑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讨厌。 因为黑夜让他有了入梦的机会,可每次醒来,黑夜也总能给他重重一击。 毕竟梦里梦外存在着巨大的落差,这样的落差让他受不住。 他要疯了。 “阿棠。” 他又呢喃着这个字,手被血染红,可他依旧没什么反应。 后来,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因为失血过多昏了。 临闭眼之前,他仿佛看见了阿棠,他知道那是假的,可他还是伸出了手:“阿棠,莫……” “莫丢下我。” 他从前孤零零一个人,父皇母后都不要他,他一个人亡命天涯,从晋国地界逃到了天涯海角,好不容易才蛰伏起来。 他原以为自己的一辈子只有报仇这条路要走。 他也不相信这世上有所谓的真心,更不信旁人。 可沈青棠不管不顾的闯入他的世界,她狡猾的像一只小狐狸,总会试探性的靠近他,一旦发现不对,她就会溜走。 不止如此,她还会偷亲他。 偷亲,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原来男女之间的亲吻,是这种感觉。 他好不容易接受了沈青棠的存在,也好不容易才明白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可她却……没了。 陈策安如何能忍得? 他无时无刻不在自责痛苦中。 如果他寸步不离阿棠就好了。 他就不应该答应去给她买糖葫芦。 是他错了。 陈策安这一次又伤到了根基,整个人痛苦不堪,他很想很想阿棠。 城门口的进出查过了,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 所以,阿棠真的离开汴京了吗? 他连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沈青棠并不知道陈策安的痛苦,她只知道自己最近又吃不下去了。 她有些担心,怕孩子出什么事情。 “大夫,如何?” 大夫是惊雪请来的,她看起来比她还担心。 “夫人的身体无碍,只是正常的害喜症状。” “如果长时间没胃口,可以照着这个方子喝。” 老大夫当然不可能给她开药方,他给的开胃的方子。 “多谢大夫。” 沈青棠让惊雪送人,自己重新躺回床上。 可不等她多躺,她又止不住的干呕。 怎么回事?她发现自己的害喜症状越发的厉害了。 “呕。” 惊雪一进来就看见自家小姐吐的昏天暗地,然而实际上什么都没吐出来。 “小姐,要不我们先不赶路了?” “就留在这了?” 她以为是一路奔波才会让小姐干呕不止。 沈青棠摇头又点头,她的脸白了些。 怀孩子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可沈青棠不后悔,她嘴角弯了弯,让惊雪去拿些吃的来。 只是不待惊雪出门去拿,她的房间就被敲响了。 她们住在客栈,除了赤雪,没人会来敲门。 小二无事更不会打扰,所以,赤雪找她做什么? 惊雪得令去开门,只见赤雪的手中提着一个纸袋,看形状,里面应该是糕点? “给小姐的。” 他将东西放在惊雪的怀中就离开了。 独独留下沈青棠和惊雪傻傻的看着糕点。 沈青棠满心的疑惑,赤雪这么冷漠的人居然会给人送糕点?还是给她? 他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沈青棠下意识的又闪过昨晚那站在树下的身影。 “小姐,是杏仁糕。” 惊雪眼睛都亮了,她最爱吃杏仁糕了。 “喜欢就多吃些。” 沈青棠想不通就不想了,她只吃了一块,剩下的都给惊雪。 “小姐的肚子里会是小小姐还是小公子呢?” 惊雪陪着她多年,倒也半点都不客气,吃了好些块。 再加上她知道小姐并不太喜欢吃杏仁糕,所以她也就没有和小姐客气。 她一边吃一边禁不住好奇的问,她听人说,酸儿辣女,小姐这阵子总爱吃酸的,肚子里应该是一位小公子? “女儿也好,儿子也好,总归都是我的孩子。” 沈青棠看的很开,她不强求这个,只要她和孩子都能平安就好。 “奴婢也是这样想的。”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有多久,赤雪就一直守多久。 直到惊雪离开沈青棠的房间,他才离去。 …… 冬月很快就来了,汴京下起了初雪。 十一月初二,是一个好日子,陈策安第一次得到了有关沈青棠的确切消息。 可也是这一天,他被伤的最重。 蛊毒失控,整个府邸被他毁的差不多了。 就连桑槐,也被他失手伤了,血流满地。 陈策安像是一个疯子,他疯了一般的想毁掉一切。 谁也控制不住他,他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阿棠是故意的,她故意不要他的,阿棠根本就没死,她丢下他了。 陈策安浑身滚烫,蛊虫疯狂的撕咬着他,他不再克制着什么,他的肌肤上慢慢的渗透出了血丝。 他仿佛要死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瞳孔都变了颜色。 好几个人都压制不住他,他的爆发力又强了几分,但凡靠近他,都得被他掀飞。 桑槐看着这个场景,突然间有些后悔。 早知道他就先不要让主子知道夫人还活着的消息了。 沈青棠的计划很缜密,她安排好了一切,却忽略了最致命的一点。 她从饰品阁那买了一块手镯,正是尸体上戴着的那块。 也是因为这一点,桑槐才能顺利的查到了点点蛛丝马迹。 种种迹象表明,夫人根本就没死,她离开了主子。 假死脱身,夫人为何要这么做呢? 陈策安失去了控制,浑身血迹斑斑,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痕迹。 就在桑槐以为今日可能是末日的时候,陈策安终于晕倒了。 他立马让人将主子带回屋子,大夫立刻给他施针。 可蛊毒毒性烈的很,这次爆发后很难再抑制住了。 如果一个时辰内不将蛊虫引出,陈策安必定会死。 桑槐立马让人去寻尉迟舟。 小侯爷早在前些日子就找到了最后一株药材,可那时候主子的情绪不稳,谁也不敢让他解毒。 这会,已经没办法了。 尉迟舟得到消息很快就来了。 他看着把自己折腾得不成样子的陈策安,眉头皱的发紧。 他真是欠了他的。 陈策安虽然昏迷着,但他的眉头一直皱着,他依旧在痛苦中。 有了药材,大夫立马安排解毒。 他让人准备药浴,又让人去煎熬。 只要将药喝下去,再辅以药浴将蛊虫引出来就好了。 可这个过程很痛苦,要是陈策安熬不过去,他就真的死了。 药浴准备的很快,大夫立马拿出了匕首,匕首用火烫过了,他狠了狠心,用匕首在他的心口剜了一块。 药喝了,蛊虫会因为药性受不住,他剜了一块肉,好让它们爬出来。 这个过程极其血腥。 好在,陈策安命大,他的蛊毒顺利的解决了。 可…… 他的一头黑发没了,银丝笼罩在男人的身后,他的眉头,始终没松开过。 …… 作者话:会在女主大肚子的时候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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