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棠的日子过得越发的惬意了,没有所谓的父亲管束,也不用再见许文川,她不知道多开心。 她一个人窝在小院,没事就看看话本,看累了就睡一会,睡好之后就忙着做孩子的小衣服。 她已经做好两件了。 “小姐,好像下雪了。” 这一天,十一月十五,惊雪突然惊喜的开口。 雪花洋洋洒洒的落下,特别的好看。 沈青棠听见她的声音才抬起了头,“嗯,下雪了。” 她喜欢看雪,这会也止不住放下了手中的话本出去了。 “小姐莫着凉了。” 惊雪见她要出门,忙拿着披风跟了上去。 “汴京那边有消息吗?” 沈青棠突然开了口,她前些日子让赤雪去查探消息,也不知道有结果了吗? “小姐,赤雪还没回来呢!” 惊雪给她搬了一张椅子,还给她递了汤婆子。 “小姐是想大人了吗?” 小丫头随口一问,眼睛明亮。 沈青棠却像是被人捏住辫子似的惊慌了一瞬:“莫胡说。” 她哪里是想陈策安了? 她最近总做一个噩梦,和陈策安有关。 她梦见陈策安拿着匕首要杀她,她怎么逃都没有逃不过,最后死在他的手中。 最重要的是,她还死的很凄惨,尸骨无存。 “……”。 她已经连续做了七天这样的梦了。 不得已,她只能让赤雪去打探一下汴京城内的消息。 希望陈策安真的相信她真的死了。 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的瓜葛了。 “小姐真的一次都没有想过大人吗?” 惊雪一脸求知欲,她觉得大人其实也……挺好的? 大人一开始确实很凶,动不动就阴沉着一张脸,但她不会看错的,大人后来的眼睛所到之处都是小姐。 大人分明……很喜欢小姐的。 小姐感受不到吗? “没有。” 沈青棠直截了当的开口,她想陈策安做什么? 想他然后晚上做噩梦吗? 想他怎么还没有来杀她吗? 她为何要想他? 沈青棠的心很硬,或者说,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情爱于她来说,早就如浮云一般了,无足轻重。 她现在只期待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也不知道孩子日后随谁的性子呢? 她小时候好像并不调皮? “小姐一点都不喜欢大人吗?” 惊雪知道自己的问题太多了,可她就是忍不住的询问。 “奴婢觉得大人……挺喜欢小姐的。”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很小声,甚至不敢看自家小姐,她有种自己被大人收买了的感觉。 “惊雪,你从哪里看出他喜欢我?” 他们之间,有爱这个字吗? 沈青棠一直以为她和陈策安之间的关系不过是床上关系。 她带着目的接近他,撩拨他,他是血性方刚的男子,有情欲很正常,她帮他灭了火就是。 除此之外,她想不通哪里还有什么爱? 最重要的是,他们之间相识不过几月。 “惊雪,情爱于我而言,已是前世。” “男子自诩比天还高,日后你若要寻夫婿,必要擦亮眼睛。” “一颗心最好也不要拴在男人的身上,这样才不会痛苦。” “明白吗?女子也不一定非要嫁人。” 沈青棠想,若是闺中寂寞,女子也可以去寻男子作乐一番,只要你情我愿就好了。 这话她到底没对惊雪说,毕竟她不像她多活了一辈子。 “小姐,赤雪回来了。” 惊雪听得云里雾里的,她余光中注意到门外多出一道身影,忙开口。 沈青棠这才跟随她的目光看去,赤雪果然回来了。 “大小姐。” 他向她见礼。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赤雪主动的和她分了主仆关系。 她说过很多次了,但是人就是没改过来,她只能随他了。 “如何?有什么消息?” 沈青棠突然紧张了些,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 赤血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和她说,事无巨细。 “你说陈策安剃发为僧?”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又询问了一遍。 “是。” 赤雪话不多,应了一声“是”。 惊雪也震惊了两分,大人剃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居然剃发? 他为什么剃发?总不能是因为她吧? 沈青棠呆了好一会,她想不通为什么。 她可不会认为陈策安是因为她剃了发,怎么可能? “那他最近看起来如何?” “你有见到他吗?” 他的蛊毒解了吗?如果没解的话,他是不是应该要死了? 她记得他还差一味最重要的药材。 找到了吗? 沈青棠说不清楚心里的滋味,她到底是想要他死呢?还是不想要他死呢? 赤雪再一次开了口:“属下听说他咳了血。” “汴京也有传言说他要死了。” 这全是他打听到的,根本就不知道真假。 反正整个汴京都是他的流言蜚语。 说什么刑部司司使病倒了,神医也难救回来了。 沈青棠听到这里,手中的帕子掉落在了地。 陈策安真的要死了? “小姐?”惊雪忙拾起了帕子,但没还给她,这已经脏了,该洗洗。 “没事。” 沈青棠倒也不是担心陈策安,只是突然听见人病倒了,她有些惊讶。 所以,他一定会死是吗? 看来他没找到最重要的那株药材。 沈青棠转身回了屋子休息,她的心放松了些。 “小姐是担心大人吗?” 惊雪再一次误会了,她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没有。” 沈青棠摇头,她不欲多言。 陈策安死了对她是有好处的。 她就不怕总做噩梦了。 惊雪见自家小姐不再开口,以为她是真的担心,她突然间有些欢喜。 要是小姐担心的话会不会重新回到汴京去探望大人呢? 她私心还是想要小姐能幸福的。 何况,小姐的肚子还有了大人的孩子,要是他们可以在一起,一家三口肯定很幸福的。 惊雪美好的幻想。 沈青棠不知道她在做美梦,她觉得有些累了,想睡一会。 惊雪帮她掖好了被子就出门了,赤雪还没回房,他就站在院子中央,雪花落满了他的肩头。 他瞧见惊雪出来,手中捏紧了纸袋。 “你怎么还在这?” 惊雪看着人傻乎乎的淋雪,她直摇头。 “这个。” 赤雪终于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她。 惊雪一看,又是杏仁糕:“……”。 “小姐不爱吃杏仁糕,你怎么又忘记了?” 惊雪又不断的摇头,赤雪的记性怎么那么差?她都说过好多次了,他就是忘记了。 “你下次不要再买杏仁糕了。” “小姐喜欢吃红豆糕。” 她提点了他两句,可赤雪不听,他带着他的剑离开了。 知道他不爱说话,但没必要这么的高冷吧? 惊雪再一次感觉到心累,这杏仁糕每次都让她吃了,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她都心虚了。 …… 那边的陈策安越发的阴沉,今日他杀了三个人,手中沾染了血,他眉头都没有皱半下。 “将他们的皮完整的剥下做成人皮灯笼。” “骨头便丢给狗吃。” 他说这两句的时候仿佛只是在说今天要吃什么饭。 桑槐都止不住的抖了抖身子。 主子变了许多,比以前更加阴晴不定就算了,如今还颇爱做人皮灯笼。 偏偏他的手中还缠了一串佛珠,就像是入凡间渡苦难的佛僧。 陈策安回了府清洗了满身的脏污血腥之后才回了书房。 他随手又拿出了自己的日志。 厚厚的一小本,承载了他许多许多的……思念? 是思念?还是恨意? 【十一月十五,是日大雪。】 【阿棠还是没回来,她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她为什么还不回来呢?她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很生气,今天杀了三个人,阿棠会喜欢我给她做的灯笼吗?等我抓到阿棠,就将那些灯笼挂在她的门口,让她整夜整夜的欣赏。】 【她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了,不然,我迟早有一天也要将她变成一盏灯笼。】 【今天又是想阿棠的一天,希望她也有想我。】 写到最后,陈策安整个人又不开心了。 他沉默的看着自己写下的每一句,眼尾又悄悄的变红了。 阿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他恨死她了。 她最好一辈子都藏好了,最好别被他抓到了。 陈策安顺手又拿出了自己袖中的匕首,他慢条斯理的擦着。 他日后必要沈青棠死于这把刀下,她一定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男人疯批的很,他的眼中满是恨意。 风轻轻的吹进来,屋外的雪又重了几分。 桑槐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主子,属下并未见可疑之人。” 前些日子陈策安突然让人散发了许多消息,有好几则都是关于他要死了的传言。 他并不知道主子这么做的原因。 陈策安又沉默了,好一会才摆手让人退下。 没有可疑之人吗? 再等等,他的阿棠可能还没有到。 她可能有什么事情在路上耽搁了,对吗? 陈策安转头望向屋外的大雪,眼中透着凄凉。 他不禁想起了从前,那个时候他四岁。 四岁不是记事的年纪,可他偏偏就记得。 那个时候也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他被嬷嬷搀着去寻母后。 可母后不见他,他不懂母后为什么不见他,他在宫殿外站了许久。 雪花就这样一直落不停,他的身上都被雪花覆盖了。 他听嬷嬷说:“我说娘娘不肯见你吧?你还不信?大冬天的,冷死人了。” “就你事那么多。” 嬷嬷总会阳奉阴违,她在人多的时候就会对他好,在人少的时候,她就会和母后一样打骂他。 他不懂,也不敢反抗,更反抗不来。 “嬷嬷,我想母后了,想见见母后。” 四岁的孩子正是恋母的时候,他当然也不例外。 可嬷嬷不肯让他来,要不是他一直哭,嬷嬷都不肯让他来。 老嬷嬷自己撑着伞,面上满是刻薄:“娘娘说了不见你,你往上凑有什么用?” “小犊子。” 嬷嬷很不开心,她不开心,就又拧了他一下。 小小的陈策安被她拧了一个正着,很难受也很疼。 他像是一个没人要的小孩,他明明只想见见自己的母亲。 母亲为何不爱他呢? 后来皇后娘娘大概是被烦透了,她松了口,她让陈策安跪满两个时辰就可以进来见她。 小小的陈策安什么都不懂,他以为自己又惹了母后的不快。 母后生气,他要哄,所以他跪。 只要他跪好了,他就能见到母后了。 嬷嬷自己离开了,高大的宫门口,只有一道小影子长跪不起。 可才四岁的他又能跪多久呢? 没半个时辰,他就晕倒了。 他病了,可即使这样,他还是见不到母后。 母后真的很讨厌他。 就像沈青棠讨厌他一样。 她和母后一样,丢下他了。 他什么都没有了。 陈策安收回自己的视线,将所有的思绪都藏了起来。 他的过去,沈青棠甚至都来不及了解呢! 她可能也并不想了解他的过去。 陈策安垂眸,指间轻碾手中的佛珠,这一串佛珠还是他去请来的。 他所念不过一人。 如果这辈子真的寻不到阿棠了,他倒也愿她岁岁无忧,一生长宁。 至于他自己? 他的余生便只剩下了复仇。 等他报了自己的仇,他可能就会死。 喜欢一个人太麻烦了,一生一次就好了。 他再也不会喜欢旁人了。 他也不要再喜欢沈青棠了。 …… 十一月二十,均州,雪又重了几分。 沈青棠握在窗边看雪,她的手边是一碗安胎药。 昨天她出门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好在她急忙扶住了。 但肚子还是撞到了一旁的椅子,导致胎像不稳,这会才需要喝安胎药。 “小姐日后可千万要小心。” 惊雪到现在还有些担心,昨天真是吓死她了。 “没事了。” 沈青棠也有些心虚,她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滑了一下。 好在没事。 “小姐刚刚做梦了吗?” 惊雪伺候她喝完药,又不经意一问。 小姐午睡的时候好像说了梦话,她喊了大人的名字。 “是吗?” 沈青棠皱着眉头,她有做梦吗? 这次她倒是忘记了。 …… 作者话:求求免费的小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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