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实过去搀起男人,道：“先生何出此言？我已说过，我不是妖怪。” 男人震惊，平时喜好神魔传说的他，亲身遇到之时却不似那般惆怅。</p>
“你这是？”</p>
牛老实后退拱手作礼，道：“先生既到此地，便是牛某稀客，牛某定当以礼相待。”指向石桌上的水壶，“仅有一壶清水招待，还望先生切莫见怪。”</p>
男人三十岁的脸庞露出惊奇笑容，暗想道：“这黄牛也是懂得礼仪，且不管他如何学来，待验明身份后再找机会逃跑。”</p>
男人拱手回礼道：“在下姓吴，单名一个‘瑞’字。”</p>
黄牛笑道：“先生大气。”</p>
“为何大气？”</p>
牛老实招呼道：“不妨坐下再谈。”</p>
男人不好拒绝，双手抓着衣摆，抖去衣服上灰尘，坐于南边石凳上。</p>
男人缓过神，才看清这山顶风光。</p>
东边数十道房间，正对面是间大房，上挂有牌匾“九音阁”，坐北朝南名为“学堂”。</p>
此学堂高有三十丈，长有百丈不止。</p>
男人笑道：“壮观，壮观哪。”</p>
黄牛问：“先生为何发笑？”</p>
男人吓得站起身，哆嗦道：“恕吴某无礼，方才见这般高大建筑，心想是哪位仙人居住，见是您在此地，未曾反应过来。”</p>
“无碍，先生请坐。”</p>
男人只好再坐。</p>
“先生请喝水。”</p>
牛老实看男人不敢，为自己倒上满满一杯清水，当着男人的面一饮而下，将空杯展现于男人看。</p>
男人嘴唇干裂，可见他长时间未曾喝得净水。</p>
牛老实起身端起水壶，正要替男人斟上一杯，男人弓身握住壶嘴，道：“不用了，您如此招待，吴某承受不起。”</p>
“那好，先生请自便。”说完坐了下来。</p>
原本打算逃跑的男人在和牛老实短暂接触之后，没有再产生跑的念头。</p>
吴先生为自己倒上满满一杯清水，一杯下肚，又来一杯。放下水杯，笑道：“此水也不同凡间之水，润喉无声，清新自然，仿佛置身于天地之间，感受万物欢畅之音。”意犹未尽，面向牛老实，“此水何名？”</p>
黄牛道：“先生不知，此水是这片山林之中普通泉水，不经尘世，未曾取名。”</p>
“甚妙！”才想起来，拱手问，“还未请教？”</p>
牛老实拱手回礼道：“我叫牛老实，是这所学院之中管理者，那头猛虎是我的第二个徒弟。”</p>
男人瞄了老虎一眼，不禁打个寒颤道：“您本领强大，收得老虎做徒弟。”又想到，“方才听牛老称老虎为‘第二个徒弟’，莫非您还有其他徒弟？”</p>
“不怕先生见笑，牛某共收十一个徒弟，大徒弟名为暴风龙，二徒弟名为正义虎，还有三徒弟心机蛇，更是有猪、猴、马、羊、兔、鼠、狗、鸡。”</p>
“后面几位先不论名次。”</p>
吴先生转身，将身体直面向牛老实。</p>
“牛老神通广大，能收到那么多徒弟。不瞒牛老，方才你那徒弟正义虎可把吴某吓得半死，我还以为今日命丧于此呢。”</p>
牛老实也转过身，面对面，笑道：“不怪不怪，吴先生愿与牛某详谈，牛某感激不尽。”</p>
吴先生谦虚道：“牛老哪里话，您没有将我当作外人，还以礼招待吴某，应当是吴某感谢才是。”起身正要行谢礼。</p>
牛老实赶紧站起托住，道：“吴先生不必多礼，先生与牛某相识也是缘分，不必客气。”</p>
“好好好，吴某能与众位结识，荣幸之至。”又道，“敢问牛老，我也曾到访其它山林，不曾见这般山高林密，鸟语花香，连生命迹象都少见。”</p>
牛老实吃惊地看着吴先生，轻叹道：“先生不知，先生之前所到之山林，已很难找到生命痕迹。”</p>
吴先生不解地问：“何故？”</p>
“先生啊，东西南北四处山林，对应名为‘吉祥如意’，原本也似这般灵气环绕，灵兽四处跑，林间各处长满奇花异草。那花不是普通的花，功效奇高，那草不是普通杂草，能治百病。”</p>
吴先生更加纳闷，耐心倾听。</p>
“只因人族来到山林之间，采花拔草，挖去山林中的灵根，才让先生看到那般场景。”</p>
吴先生道：“这！这……”</p>
“莫非是人所为？”</p>
“正是，只不过，事已过去，牛某还望先生帮一个忙，牛某会替山林之中的每位灵兽谨记先生恩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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