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馨月边吃边心痛，一口就是十几块，这一桌半个月生活费没有了。 等到两人吃完饭，走到前台，言馨月要去结账，萧亦奇说： “结完了。” “啊，你什么时候付的。说好我请的，怎么能让你花钱。” “我这有卡，可以打折。” 言馨月愧疚的说：“让你帮忙，还要花你钱。” “都是同学，能帮就帮一把，没什么大不了。” “……” 陆明潼毕业前，应公司的要求，要提前去报到。 言馨月拉着陆明潼的手： “哥，我不想你走。” “我也不想走，可是，如果不去，就没办法娶宝贝了。” 言馨月撅起嘴：“那你要快点来娶我，我” “等不及了呀！“ “想做哥的妻子，永远跟哥在一起。” “我也是。” 过了几天，陆明潼离开了齐市，去了京都。 他努力的在京都工作，每天抽时间和言馨月说自己每天的情况，言馨月也每天和他分享自己的生活。 言馨月看着视频中还在对着电脑工作的陆明潼，询问道：“哥，你最近累不累？” “不累，就是耗时间，你呢？怎么样。” “我也不累，现在还在学习阶段，而且我们班长在这，挺照顾我的。” “那挺好的，好好干，等以后挣钱养我。” “不是哥养我嘛。” “嘿嘿。我比较喜欢躺平。” “哼！那我养哥，我也要努力。” 陆明潼：“吃晚饭了嘛？” 言馨月：“吃了，我们班长请的。” “挺好的，那你早点休息，这个今天要弄完。” “那哥你忙吧，我看会书就睡觉了。” “乖儿！” “嘻嘻。” 两人挂了视频，两个人短短的聊天，萧亦奇这个名字出现在言馨月口中好多次，不由让他担心起来。由爱生忧，由忧生怖，他越来越担心，心头乱的不行。 陆明潼一直加班，直至城市的灯火消失，一片漆黑他心头乱糟糟的，重活两世，怎么还是这样的结果，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他想到萧亦奇英俊潇洒的模样，自卑起来。陆明潼因为这个项目加了两天两宿的班，浑浑噩噩的走在回家的路上，长期的加班导致身体有点发麻的感觉，夜间的灯光在他的眼中都有点模糊，他困了，很困很困。 突然，一个瘦弱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色帽衫，戴着帽子，将面容藏了起来。这种熟悉的感觉，将他死亡的记忆唤醒。陆明潼定睛看去，忽然间夜幕低垂，狂风怒号，乌云密布的天际线被闪电划破，紧接着雷声滚滚，震得人心悸。雨点如豆，猛烈地击打在瓦片上，发出密集的响声。街道上的行人慢慢消失。 一辆红色跑车从路口驶出，见到陆明潼急速刹车，但还是碰撞到了一起，陆明潼因为强烈的撞击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陆明潼晃了下脑袋，想要说话，但是脑袋突然嗡鸣一声，痛的不行。他发现自己正在病房里面，身边站着两名医生，盯着自己。 “醒了！再给他打一针镇定剂。” 陆明潼：“我这是在哪里？” “医院，你出了车祸。” 陆明潼痛的闭上眼睛，不知又过了多久，疼痛缓解的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这家医院不太一样，病房没人监管，也没有医院输氧的那些设施，他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面带微笑的睡着。 陆明潼走出病房，走廊里面没有值勤的医生，他走了一圈也没有见到服务台，反而有很多用铁格栅封闭的房间。 陆明潼心头一颤，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走向楼梯，楼梯位置也被铁栅栏封闭。 陆明潼皱起眉头，走回了房间，寻找着自己原来的随身物品。但是屋里很干净，只有两张病床和一个病友，甚至连床头柜都没有。 “呀，呀！” 另外一张床的人坐了起来，拍着手笑呵呵的看着陆明潼。 “这是哪啊？” “家！家！”那个人边拍手边说道。 “家？” “家，家…” 那个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陆明潼，嘴里一直重复着那句话。 “傻子？” 陆明潼心里咯噔一下，他这才注意到，屋里竟然连窗户都没有。他心突然久违的慌了起来。 “我是不是被囚禁了？” “而且，这是哪里？精神病院？” ………… 云亓：“查到了吗？” “还没有，就看到被救护车拉走了，然后就没有监控拍到救护车的位置了。” 言馨月：“怎么会突然出车祸了！肇事人呢？” “一同被拉走了，不过他是主动上车的。” 言馨月眉头紧皱，盯着录像眼泪不停在眼眶中打转。 “别激动，相信会有结果的，这么大的人不会凭空消失的。” 萧亦奇轻轻拍着言馨月的肩膀。 【精神病院内】 “吃早饭了。” 一个医生推着小车在走廊中间，病人很有规矩，不争不闹的规规矩矩排起队，陆明潼的病友也不再傻兮兮的笑，表情严肃的跟着前面的人。 陆明潼一脸不解的看着，突然被人从身后用电棍电了一下，全身颤栗，差点瘫倒地上。 “快去排队！” 一声呵斥声从他的身后传来。 陆明潼没有回头，直到跟着前面的人转过身来，才偷偷观察起来。 两个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后面跟着六七个手拿警棍和电击枪的黑衣人，看他们的身材体阔，都是练家子。 陆明潼放低心态，跟着去打饭菜。主食是一个很硬的窝窝头，菜只有土豆糊。他拿出一份，做着和其他人一样的动作，蹲在墙边吃完，然后将餐盒放回车里。 等吃好后，交完餐盒，会有医生给每个人一粒药，看着病人吃下后，才让他们回房间。 病人回道房间后，立马便有疯闹的声音传来，陆明潼确定了心中的想法，这里就是精神病院，或者他们在制造精神病。 陆明潼将药含在嘴里，压在舌头下面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在几人的目光注视中回了房间。 “他怎么这么听话？” “他是个聪明人，不听话也没用，怎么在精神病院中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 陆明潼回到房间后，站在门口悄悄观察起门外的情况。 大概半个小时后，那些人离开走廊，将楼梯栅栏锁好，病人们听到铁链的“锒铛”声响，痴痴呆呆的游荡出走廊。 陆明潼也走了出去，他观察着这里，卫生间也好、其他房屋也罢，都是封闭的墙体，没有窗户。 他走到最里面的那个房间，发现了刚才那个人，瘦小的身体蜷缩在角落，小尺码的病服在她身上空荡荡的。 她安静的气息与周围疯癫的环境是那样格格不入。 陆明潼保持着警惕，慢慢靠向她的身边。可能感觉到有人靠近，女生微微抬起头。 陆明潼看到她的眼睛，她的眼神深邃空洞，没有一丝光亮。鸭蛋的面庞因为影响不良变得苍白消瘦，皮肤已经紧贴着骨骼，嶙峋的面容，不由吓了陆明潼一跳。 女生看到陆明潼同样穿着病号服，抬起的脑袋又低了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 陆明潼蹲下身子，和她离了一个身位。 女生没有答复，依旧沉默着。 陆明潼：“这里是哪里？你知道嘛？” 女生把头埋在双腿间，毫无反应。 陆明潼一连几天，有时间就靠到女孩的身边，时不时帮她赶走疯疯癫癫的其他男性病人。 吃完中午饭，等到考官人员离开，陆明潼又走到了她的身边，和她一样靠着墙坐着。 在这么一个压抑的环境中，没有人聊天陆明潼其实挺崩溃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你来这里多久了？” “…” 陆明潼一如既往的自顾自说着。 “记不清楚了。” 一句孱弱的声音传来，陆明潼一脸惊恐的看向她。 陆明潼：“你，在跟我说话？” “嗯！”女生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苍白的无力感。 陆明潼开心的回道：“你叫什么名字？” “意涵…” “你呢？” “陆明潼。” 女孩说了两句话，气息便有些喘息，有点脱力。 “你，身子太虚了。” “还好吧，我不能多吃。” “为什么？” “因为，会怀孩子！” “啊？”陆明潼瞳孔放大，心像受到了某种冲击一样。 陆明潼这才反应过来，有很多女患者肚子都有微微隆起的迹象。 意涵：“你是怎么进来的？” 陆明潼：“我也不知道，出了车祸，醒来就在这里了。” 意涵：“我好像也是，有点模糊的印象，也好像是被抓进来的。” 意涵：“我对事物都很模糊了…” 陆明潼惋惜的说：“可能时间太长了吧。” 陆明潼：“没想过出去吗？” 意涵：“我可能是要死了，所以他们的药失去效用了。” “死？” “之前有个姐姐也是这样，突然清醒了过来，没几天突然就不动了。” 陆明潼：“他们吃的是什么药？” 意涵：“不知道，吃完会出现幻觉，而且很上瘾。不过，我好像没感觉了。” “吗啡？毒品？实验？”陆明潼心里猜测着。 陆明潼：“没想过逃出去吗？” 意涵摇了摇头，虚弱的实在说不动话，她的头自己垂进腿里，休息起来。 陆明潼也很虚，饭菜没有一点营养，而且量很少，感觉是故意控制着病人的体力，削弱他们的反抗能力。 接着几天，陆明潼观察起这群人，找着和他一样正常的人，不过除了封闭的那三间屋子，除了那个女孩，没有任何发现。 陆明潼回到了意涵的身边，她的身体更加虚弱，生活已经开始不能自理，陆明潼照顾着她，把她抱到卫生间。 这一层只有一个卫生间，男女通用，而且没有门遮挡。楼里也没有浴室，只有一个洗漱的水池。 意涵很轻，也就50斤左右，陆明潼将她放到水池边，给她擦拭身子。 当看到女生无遮拦躯体的那一刻，其他患者一个一个的都聚了过来，介于陆明潼在这里，他们围在门口，贪婪从目光中散发出来，扫描着意涵的身子。 陆明潼也很慌张，这群人但凡有一个人上前，那其他人便也会一拥而上，像野兽一样将意涵分食。 他快速帮意涵擦好身子，用上衣将意涵包了起来，怒视着那群疯癫的人群，将带回了她的房间。 “谢…谢…” 微弱不能再微弱的声音从意涵口中透了出来。 “没事！你好好休息，我帮你看着他们。” 陆明潼转过身，泪水从他的眼角留了出来。 陆明潼刚才擦拭她身子的时候，发现她身体已经被细菌感染，长出了奇形怪状的肉状突触。 应该就是外面那些人的杰作，陆明潼愤恨，但却又无能为力，这些人，可能只是模仿别人做事情，也可能… 人心不能猜亦不能看，遇到一个可以为你付出一半真心就该知足了。 第三天，意涵再也坚持不住，在那张病床上微笑着离开了这个世界。 “坚持了多少天？” “196天，比上一个多了40天。” “这小丫头还挺不错的，带下去吧，记得把房间消毒。” 两个医生在走廊闲聊说： “听说下午又有人送过来？” “嗯，补充几个人。” “这还可以，多补充点，这个一点实验价值都没有。” “是的，就留下那点菌株，你说上面人怎么喜欢这东西！” “那谁知道，什么样的人都有。” 陆明潼盯着楼梯间，想看看下午送进来的人。不知过了多久，黑衣人拖着两个女生走了进来，陆明潼在门边偷偷看着。 “这身形体貌好熟悉。” 黑衣人将两个女生的病号服扯开，扔到了走廊，一脸玩味的站到了远处录起相来。 旁边房间的病人见到后拍着手走了出来，很快一大群病号将两人围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见病人散去，黑衣人也离开了楼层。两个女生将被撕扯破烂的衣服穿到身上，相互对视一眼抽泣起来。 陆明潼这才看清这两人就是上午的那两名医生，嘴角不免戏谑一下：“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陆明潼没有理会两人，她们两个也像认命一样，走到了意涵的那个房间。 在过后的三天中，黑衣人都会给两个女生灌药打皮下针，然后像第一天那样将女生扔到走廊，让其他患者消遣。 陆明潼虽然对两人很愤恨，但是看到她们受到羞辱，心中不免生起怜悯之心。 他在晚上的时候，悄悄走进了两个女生的房间。两个女生迅速裹紧衣服，靠在墙边浑身颤抖。 陆明潼坐到两人旁边：“这里是什么地方？” 两个女生相互对视，不敢说话。 陆明潼：“都这样了，你俩还有什么顾忌的？” 其中一个女生，委屈的抽泣起来，边哭边颤抖着说： “这里是郊区精神病院。” 陆明潼：“那为什么你们也被抓进来了？” “我们，我们因为泄露了秘密。” 陆明潼：“秘密？” “就是” 这个女孩刚要说，另外一个女孩赶忙堵住了她的嘴，目光凌厉的看向她。 “你想死吗？“ 女孩怯怯的闭上了嘴。 陆明潼：“你叫什么名字？” “吴琪。” 陆明潼：“你呢？” “王霜。” “我叫陆明潼。” 吴琪：“我们知道。” 陆明潼没有惊讶，淡定的问道：“那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被送进来吗？” 吴琪：“估计是抓的实验对象，我们，我们也成了实验对象。” 吴琪抿着嘴唇，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陆明潼凑到吴琪耳边：“那这里能逃出去吗？” 吴琪摇了摇头，凑到他的耳边，小声的说：“出不去，这四周是森林，特别偏僻。” 陆明潼：“那我们只能等死了。” 吴琪咬着嘴唇：“你没事，我俩估计会，他们在我俩身上下了药，就像之前那个女生一样。” “做实验？” “不是，仅是为了娱乐。” 王霜急忙说：“你怎么说出来了，忘了咱俩是为什么进来的了？” 吴琪哭泣着：“我一想到我们活不了了，我就感觉这一切无所谓了。” 王霜也叹了口气，像是无奈的认了命。 陆明潼：“没事，我们会有机会出去的。” 陆明潼：“这栋楼的其他几层是做什么的呀？” “都是实验基地或者说是游乐场。” “游乐场？” 吴琪哭着说：“我们进来其实就已经出不去了，我也不太害怕。这栋楼一共十三层，每层都有不同的实验对象，像这层实验对象，就是你。” “我？” “对，供别人取乐。” “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有” 还没等吴琪说完，一伙黑衣人冲来，直接将她拖拽到了地上。 陆明潼上前阻止，但是直接被他们一棍子打在脑袋上，还未好的伤口再次复发，让他痛的昏厥过去。 【调查所】 萧亦奇带着言馨月再次来到警局，询问。 “还没有结果，重要路段的东西缺失了。” 言馨月咬着嘴唇，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萧亦奇安抚着她。 “别哭了，给警察点时间，一定会找到的。” “那么大个人，还出了车祸，会去哪里呢？” “别担心，你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我带你去吃东西。” “我不想吃，没有胃口。” “多少吃一点，万一陆明潼有消息，你身子垮了怎么办？” 言馨月回头看着电脑中的监控，身体虚弱的打着颤和萧亦奇离开了这里。 【精神病院】 等陆明潼醒来，只看到王霜衣衫不整的坐在自己身边，他知道刚才她又经历了不愿提及的事情。 “吴琪呢？”陆明潼声音颤抖，刚才伤的很重，他明显感觉自己身体已经不能动了。 王霜咬着嘴唇，口中颤抖着说：“被带走了，估计永远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就因为和我说话？” “和你说话没事，就是不能泄露他们的秘密。” “我们聊天，他们怎么知道的。” 王霜看了眼空旷的墙面，回答道：“我不知道。” 陆明潼也大致知道这里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已经被监控起来，而且这层围绕的那个实验是什么？ 陆明潼打量起王霜的身体，王霜本能将身子捂了起来。他将头转了过去，好像思考了什么。 他将病号服脱了下来，递给了她，王霜接了过去，批到了身上。 “你怎么不回房间？” 王霜低下头：“在哪都一样。” 陆明潼看着没有门的病房，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和王霜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因为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他没办法相信她，他一直悄悄观察着这里，寻找着监视他们的东西。 这里没有窗户，没有任何的时间标记。时间长了，时间便成了虚数，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每天有三顿固定的餐食，也许是每天两顿，又或许是一天一顿，陆明潼不知道，王霜也不敢和他说。不过自从被打晕那天后，那帮黑衣人没有再干扰这里的事情，王霜一直躲在陆明潼的身边，防止其他病人对自己做出疯癫的事情。 长时间无规律的生活，让两个人身体已经走形，原本充盈的脸蛋已经显露出骨架。 陆明潼问道：“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王霜：“可能因为，你能给我安全感吧。” “我感觉，我坚持不住了，这种孤独与压抑的感觉，就好像活在时间的牢笼中，让我等待死亡。” 王霜：“我也是，如果没有牵挂，我可能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我也是，我答应过她，要娶她。” 王霜：“她是个怎样的人？” “高挑的的身材，乌黑的秀发，一双迷人的大眼睛” 王霜：“你很爱她吧。” “当然。” 王霜：“那，如果让她进来，换你出去，你愿意吗？” 陆明潼突然一惊，面目狰狞的看向王霜。 王霜饥黄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笑：“这么紧张干嘛。” 陆明潼没有继续搭话，他感觉两个人的聊天似乎没有这么简单，像是被设计进去一样。 “你怕她受伤害？” “没有，不想聊她，估计她现在已经和别人好了。” “她不喜欢你吗？” “嗯，是我单相思。” 王霜抿了下嘴唇，轻轻碰了碰陆明潼胳膊。 陆明潼向旁边挪了挪，微微暼到王霜踌躇的表情。他看向她，眉头微微皱起，见他想要询问，王霜急忙将头转了过去。 开饭的声音响起，陆明潼站起身，行尸走肉般向外走去，王霜缓缓跟在他的身后。 两个人打好饭后，蹲在墙边安静的吃着东西，黑衣人拖着两个人走了出来，他们是染病已经去世的。 这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但是每当这时候，王霜都显得比较紧张，会一直盯向陆明潼。 陆明潼悄悄观察着，没有声张。有人离开便也会有新人补充进来，不过进来的人都有种疯疯癫癫的感觉，并不像他和王霜这样，而补充进来的女性，都会经历同王霜一样的难堪经历。 王霜看向陆明潼，发青的眼中似乎在说： “你不去救一下她嘛？” 陆明潼不敢直视逃避着她的眼神，就像意涵一样，低着头蜷缩在那里。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只能变得充耳不闻。 时间过了好久好久，陆明潼变得骨瘦如柴，他在这里没办法像其他人一样，吃吃喝喝开心度日，他是个正常人，也接近崩溃的边缘，甚至出现对王霜发泄愤恨的欲望，但是仅存的理智与道德的约束，让他极力控制自己。 王霜不知为何，从以前挑逗他也渐渐变得沉默，不愿多言。 “你是不是生病了？” “嗯，估计活不了多长时间了。”王霜苦笑着：“这也许就是报应吧。” 陆明潼：“没有办法了吗？” 王霜摇了摇头。 陆明潼：“可是，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陆明潼回忆着自己的往事，他敢拍胸脯保证，自己除了对不起自己从来没有愧对任何人。 王霜越来越虚弱，到了没办法进食的状态。陆明潼想给她留饭，但是没办法，偷偷藏起来也会被发现，还会被人打个半死。 他抱起王霜，在水房用干净的水最后一次给她冲洗了身子，随后将她抱回了床上。 陆明潼也累了，在房门外虎视眈眈的目光中，视线渐渐模糊，无力的闭上眼睛。他感觉自己沉入了水中，呼吸困难。 【第四次重生，二十四岁】 一名男子留着齐头短发，蓝色衬衫衬得他的英俊面容更加自信，他站在32层的落地窗前，看着京都夜晚千姿百态的万家灯火。 “老板，有一名叫叶欣雨的女士找你。” “让她进来吧，把筱雨也叫过来。”陆明潼转过身，坐到了办公椅上。 一名穿着红色合身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她身材高挑，白皙的瓜子面容没有任何的粉饰，却让人有一种秀色可餐的感觉，但看她有点羞涩的样子，显然是很不情愿。 她谄媚的笑着说：“陆总，我们又见面了。” “你好，徐总。”陆明潼随手整理了下西装，深邃双眸，清冷中透着决断和高傲，自生威慑。 叶欣雨放低姿态：“之前您说的那个项目，能让我们公司也参与一下吗？” 陆明潼看着她的眼睛，就像狼看着猎物一样。 叶欣雨身体不由打了一身冷颤。自从陌熙离开后，他已经没有了那种怜悯与偏爱之心，更多的是凶狠与果断。 “想和我们合作的很多，给我一个理由？” “我知道您公司的实力，所以”她话还没说完，陆明潼便没有耐心的打断说：“说重点，我的时间很宝贵。” 叶欣雨急的不行：“我，我，您想要什么条件？”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进。” 门缓缓打开，一名女子莲步轻移向两人走来。她身材苗条，气质秀丽，一席黑发如瀑，盛颜仙姿微微一笑，令人心动不已。 筱雨说道：“陆总，您找我。” 叶欣雨看到芸亓的姿色，心中仅有的底气又低了几分。 陆明潼微微转了下头，点了下叶欣雨的方向。 筱雨摇了摇头。 陆明潼说：“我知道你们公司的情况，要不是你们公司的李总曾经帮过我的一个朋友，你根本见不到我。” 叶欣雨点了点头。 “你们老板为什么让你来，我想你心里也知道，衣服也是他让你这样穿的吧!” 她把头低了下去。 筱雨说：“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正好我缺一个秘书。” 叶欣雨看向她，眼中充满了疑惑。 “职场里可没有同情这一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今天我对你这样，明天可能也有公司会对我这样。” 陆明潼站起了身，向外面走了出去。 筱雨又了一遍：“你，要不要做我的秘书。” “可是，我刚毕业” “我们也才毕业两年，不过，我们创业已经六年。” “啊，你们好厉害。” “你们老板不是什么好人，她已经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个像你这样的女生。” “我” “算了，好像我们求你似的，你走吧。“ “我，对不起，对不起，可是，为什么要帮我？” “这个你不必知道。” 筱雨也走了出去，陆明潼正在外面等着她。 陆明潼问道：“她同意了吗？” “还在考虑，不行就算了吧，毕竟她不是她。” “也是，终究是我走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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