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婳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奶奶说得对,明天就去告他,这样我们就有钱还大伯的……” 还没刚说完,她就住口,“奶奶,我……”</p>
“婳婳,你以后不要管他,是死是活,都是他自己作的!”老妇人生气拍桌,嘴唇都是抖的。</p>
“嗯,我知道了奶奶,奶奶你快尝尝,今天的豆腐好好吃呀。”年婳夹起一块豆腐喂给老妇人,笑的甜美灿烂。</p>
江砚皱眉,他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手指轻点,桌上出现各种美味大餐。</p>
龙虾黑鲍老鹅头,鹿茸燕窝虫草粥……</p>
但两人还是吃上海青和盐水豆腐,似乎桌上的菜都是摆设。</p>
江砚拿了双筷子,菜是可以吃到的,她们……看不见。</p>
难道今天的阳光真是他的错觉吗?</p>
江砚眸中闪过疑惑,可他还是决定继续观察。</p>
第二天。</p>
“起床啦起床啦,小懒猪快起床啦!叮铃铃……”</p>
闹钟准时响起,年婳顶着橘黄色鸡窝头睡眼惺忪,她伸手按掉闹钟。</p>
五分钟后闹钟又响起,四个响声过后,七点半!</p>
“婳婳起床上班啦,七点半啦!”</p>
“七点半了?”年婳一个鲤鱼打挺猛地起身,从旁边小桌上拿起眼镜,“完蛋完蛋,迟到了!”</p>
她五分钟洗漱完毕,挎上小包拿个馒头加了点萝卜干,朝着火车站飞速跑去。</p>
“奶奶我去上班啦,晚上见!”年婳嘴里叼着馒头,双手急忙扣扣子,手忙脚乱。</p>
“哎?喝点粥,不噎人啊?”老妇人端着粥碗追出来已经不见人影。</p>
江砚跟着年婳上了一天班,他的群像笔记又多了厚厚一打。</p>
每天都在摆威风显示自己权威的代理部长,能力半瓶水逛荡的男主导,抱紧代理部长大腿的牛马,还有为了晋升踩别人上位的技术员……</p>
五点半,年婳准时下班。</p>
江砚紧跟在她身后,他看着她为了救孕妇眼镜被踩,掐点儿上火车。</p>
她像往常一样,拍拍胸口落座。</p>
接着是诡异的寂静,整个车厢没有一点儿声音。</p>
江砚坐在老位置,手机放在和昨天一样的角度,唯一不同的,是他抬起了头。</p>
入隧道。</p>
漆黑弥漫车厢,江砚握紧手机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他紧紧盯着年婳,不愿错过她任何微小的举动。</p>
火车出了隧道,光亮重新出现,江砚期待中刺眼的阳光并没有出现。</p>
他紧绷的身子顿时矮了一节,落寞爬上眼眶,指节分明的大手也松开手机,垂下眼睑很掩不住眸中浓烈的失落。</p>
出了隧道后,很快就到了年婳下车的站点。</p>
人流涌动,江砚睫毛颤动,将自己隐藏在座位角落。</p>
脚步匆匆,一大半的旅客都需要在这两分钟之内完成下车的动作。</p>
带着橘黄色调的阴影斜着落下,黑色镜框左边眼镜腿儿不牢固,稍稍露出年婳的眼睛。</p>
一束折射的阳光洒在江砚细碎的发间。</p>
江砚微微睁开双眸,橘色帆布鞋脚尖朝他,停在他面前。</p>
“你刚刚是在看我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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