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希好说歹说大白都不愿意再缩回背包，她只好将包放倒在大腿上，拉链口冲着窗户，让它即便呆在包里也能看见窗外景色，自己再给大白打掩护。</p>
车子缓缓发动。</p>
由希觉得无聊，习惯性低头玩手机。</p>
“咦。”忽然，她轻轻地发出一声疑问。</p>
手机右上角的信号显示：圈外。</p>
……圈外？</p>
这趟巴士因为会经过市中心，她也坐过好几趟，却从未遇见不在服务区的情况。</p>
重启手机也不见好，由希微微皱眉，抬起头，想看看其他人是否也遇见同样的状况。</p>
现在这辆车上的，都是和她在同一个车站上车的人。</p>
醉汉坐在最末排，双手搁在前面空位置的背椅上，昏昏欲睡地打着盹。</p>
在他隔着两个空位的前面，则是一对师生。</p>
穿着白蓝水手服与毛衣外套的女孩低着头，另一个穿着体育教师服的成年男人就坐在她旁边，手臂搭在女学生座位的椅背上，正低声与她交流。</p>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搂了下女学生的肩膀，女学生的表情很勉强。</p>
巧合的是，没有一个人在看手机。</p>
由希看了会，只好悻悻收回目光。</p>
她抱着包看向窗外。</p>
窗外雾气如织，柔白浓雾汹涌泛滥，巴士在这片雾海之中行驶，犹如一艘破开风雨的轮船。</p>
雾越来越大了，周边的景色也渐渐模糊。</p>
……这辆巴士，是不是偏航了？</p>
由希看着越来越陌生的风景，忍不住蹙紧了眉。她正想询问司机师傅，末排的大汉忽然醒了。</p>
大汉抹抹嘴角流出的口水，醉眼迷蒙地探头看眼窗外，立即认出这不是回家的路，拍着椅子大声嚷嚷：</p>
“喂，怎么回事？你瞎子啊？开错道了！”</p>
“……”</p>
司机沉默不语。</p>
“和你说话呢！装听不见是吧！”</p>
大汉脾气暴躁，此刻正逢酒精上头，当即便动了怒，骂骂咧咧地自座位上站起，扶着扶手往前走。</p>
“老子每天坐这班公交，你看看你开的这叫个什么车？下一站分明是往——”</p>
大汉喷着唾沫抬头，想要指头顶的公交线路图。可这一看，却叫他忽然卡壳。</p>
他睁着醉醺醺的小眼睛，努力瞪大了去看，片刻，脸色变得更生气了。</p>
“你这什么破车，连线路图都能贴错？！”</p>
醉汉的这番大动作，早已引起全车人的注意。</p>
众人纷纷抬头，由希也跟着去瞧头顶的线路图。</p>
那是一张黑漆漆的线路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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