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方红解释道：“太医说，如今是深昏迷中，听不到外界声音。起码得多喂几天千年人参药汤，才能转醒。”</p>
顾枫淡淡“嗯”了一声，不再多看一眼，转身行至书桌一角，只要他抬脚踏上脚踏，便可坐到那把龙椅之上。</p>
可他停驻了，似觉得还不是时候。回身静静望了严方红片刻，“你平身吧。”</p>
“多谢四殿下。”</p>
下一秒，顾枫语出惊人，“父皇背上那一刀，你捅得恰到好处，想孤怎么赏赐你？”</p>
就这么当着老皇帝的面，顾枫轻描淡写的要嘉奖凶手。</p>
严方红的心理没他那么强悍，老皇帝就躺在她一臂之处，她单膝改双膝，匍匐着，小心翼翼回话：“微臣生怕领会错了殿下的意思，殿下不怪罪就好。”</p>
顾枫笑了，对有这么个和他颇有默契又识时务的属下很满意。</p>
“峰花节”那日，他被凌飞峦从圆形木板放下，很快就在人群中寻到了严方红，毕竟她一直陪伴老皇帝，正从青芽山下来。</p>
两人视线相撞，严方红也是聪明人，她看得出来顾枫是被逼到极限了。</p>
一个疯子还被逼，那他不但不会就范，反而会更加疯狂，顾枫就是这样的人。</p>
他心里清楚若当面指证老皇帝，他是成全了大义，可却失了孝，太子之位不保。</p>
若维护老皇帝，凌飞峦随时会爆出他身世秘密，那时，太子之位更不可能。</p>
还能怎么办呢？</p>
他只有转移众人注意力，谁叫老皇帝为了自己脸面，置他性命于不顾，他为自保而已。</p>
只要老皇帝倒下了，真相是什么就并不重要了，凌飞峦只会成为一个挟持皇子的逆贼。</p>
今日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绝不会再有了。</p>
于是，当他和严方红视线接触时，趁说话间隙，打了一个手势，严方红对他的指令一向言听计从——掏出刀就悄悄捅了老皇帝一刀。</p>
因为顾枫对她的训练在女子科举前一年就开始了。</p>
如今看来，这是一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p>
他上前，单手抬起她下巴，这是个略显轻浮的行为，显然严方红也有些吃惊，可她的心剧烈跳动着，似乎在期待什么。</p>
“孤让你干掉脑袋的事，你都如此听话，所求是平步青云，大权在握，孤会满足你，若你想要别的，孤给不了你，明白吗？”</p>
这话说的含蓄，可严方红听懂了。</p>
心里的期待落空，她对他异常的情愫——女人对男人的爱慕是最忠心的养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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