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累。”红儿简直惜字如金，“不用休息。”</p>
此时她们面前的宋田正好练到了一个非常难的招式，原本很连贯的动作陡然一顿。</p>
姚月本来想开口提点一句，余光却注意到边上的红儿在这一瞬间也呼吸一顿。</p>
难道她看得懂？姚月有点疑惑。</p>
侍卫把这两个侍女带回来的时候，曾经对她说过，七儿会一些粗略的拳脚功夫，红儿则完全不会武功。</p>
后来她也观察过这两人的脚步，的确差不多就是这样，所以从未起过疑。</p>
然而眼下却叫她发现，红儿似乎能看懂她教给宋田的剑法。</p>
再仔细一回忆，这两个多月以来，每次她指点宋田的时候，红儿都是乖乖站在边上，一步不离。</p>
之前她只当是这小姑娘性格拘谨严肃，或者出于对她的畏惧，不敢行差踏错，现在想来，或许另有原因？</p>
这么想着，姚月又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红儿。</p>
果不其然，随着宋田一招一招往下练，红儿的表情也随之产生了不少细微的变化。</p>
的确是非常细微的变化，要不是姚月有心观察，恐怕根本不会注意到。</p>
“你喜欢剑吗？”想了想，姚月这么问道。</p>
她是生活无聊外加出于好心，想着如果这个小丫头喜欢剑，那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就当打发时间了。</p>
至于红儿不会武功没有基础，那也不重要，把练剑当强身健体呗。</p>
结果她话音刚落，红儿便睁大了眼，肩膀一颤，道：“不，我不喜欢。”</p>
姚月：“嗯？但我瞧你看田儿练剑看得极入神。”</p>
“我……”红儿大约没想到她已经发现了这个，一时卡了壳，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我……我只是……”</p>
“你不用怕。”姚月说，“我说了，你如今是我的侍女，身份比外头江湖上那些阿猫阿狗贵重多了，你若想学剑，我不介意教你。”</p>
虽说为了维持移花宫主眼高于顶的人设，她还是浅浅装了一个逼，但这话本质上是在释放友善。</p>
她相信红儿应该还不至于领会不到。</p>
然而红儿跪了下来，腿在抖，肩在颤。</p>
显然不是感动的，是吓的。</p>
姚月：“？”我没这么恐怖吧？！</p>
她不明白：“你这是做什么？”要是真的只想看不想学，我也不会逼你啊。</p>
红儿就这么跪在她面前，垂着脑袋，一言不发。</p>
这模样把那边正练剑的宋田都吓了一跳，忙收了剑跑过来，问怎么了。</p>
姚月心道我真没怎么她啊，我也想知道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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