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立下限制「杀人鬼」的「束缚」，事情就会变得可控，但他真的会愿意吗？</p>
若岛瞳并不说话，她摇了摇头，拒绝了。</p>
她大概一直没能睡好觉，嘴唇干燥，夜蛾正道能清楚地看见她憔悴的神情、低落的情绪和纤细到似乎能折断的手臂，在这地下，她就像逐渐枯萎的花朵，花瓣残破凋敝。</p>
如果继续在这里，迟早有一天，她会枯萎的。</p>
“在你出生的时候，我曾无数次想要掐死你，”杀人鬼忽然对若岛瞳说：“你从来就是个麻烦，这么多年一直如此。”</p>
若岛瞳只是一只手死死拽着他的衣角不放，无论在她面前的诅咒，呈现的是多么光怪陆离的景象。</p>
杀人鬼平静地看着她，冷淡地评价道：“胆子还是和从前那样小。”</p>
明明就害怕得要死，身体都在发抖，却依然会紧紧抓着他不放手。</p>
明明他已经厌恶这种无法控制的、涌上心头的情绪，厌恶到想吐的程度了。</p>
他讨厌麻烦，麻烦一旦开始，就没完没了，他曾受这种情绪钳制太多年。</p>
若岛瞳看见哥哥的身影逐渐隐于黑暗中，哥哥说：“……我知道了，虽然不想，但是一起痛苦下去吧。”</p>
那个本质上傲慢、不把人命放在眼中的「杀人鬼」和瞳建立了新的「束缚」。</p>
只有在若岛瞳同意以后，才能将「杀人鬼」放出来，项圈下的痕迹便是若岛瞳同特级咒灵[杀人鬼]契约的证明。</p>
之后夜蛾正道在学校的审核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然后写了通过。</p>
若岛瞳礼貌地对夜蛾正道说了谢谢，正式进入了东京都立咒术高专。</p>
这么多年来，夜蛾正道并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p>
但夜蛾正道并不是认为若岛瞳是善良的。</p>
他觉得她的灵魂，更像是灰色。</p>
说到底，纯粹的善是很难得的，像「杀人鬼」所说，人是无法压抑住自己与生俱来的冲动的，在天平上，太偏向于代表“正义”的一边，反而会使学生误入歧途，不如在中间最好。</p>
第5章 天平两端（二）</p>
若岛瞳被房东逐出来时，家里原本还有十几株盆栽，她偷偷潜回去将植物栽种在了邻居的花园，虽然感觉很对不起邻居，但她知道邻居也是一个爱植物如命的家伙。</p>
不太熟的邻居一直以来都垂涎她养得极其漂亮的植株，过去她小气地不肯分享给他一株，现在她倒是全送给对方了，也算是给它们找到了好人家。</p>
被五条悟捡回家的第一天晚上，若岛瞳并没有睡得太沉，看着天花板，她疯狂思念起那些植物，同时想起一些和五条悟的往事，连带着梦里断断续续也都是往事。</p>
她梦见自己进入东京都立高专的第一天，提着行李箱进入学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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