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p>
寒风猛烈撞击在玻璃上，溅开一蓬细碎的雪雾。</p>
热气从瓷白的杯口里滚滚溢出，将眼前的世界都蒙上一层白纱。</p>
江流璟拿勺子轻轻搅动了下杯中的热奶茶，端起喝了一口，耳边同时传来年轻男人优雅的轻笑声。</p>
顾敛翘着个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p>
“怎么样，店里研发的新品？”</p>
“太甜了。”江流璟放下杯子，如实评价道。</p>
顾敛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我印象里你不是挺喜欢吃甜食的？突然换新口味了？”</p>
顾敛有一瞬间都怀疑是不是自家属下情报收集错误了，但很快又否决了这一点。</p>
他观察过江流璟用餐，江流璟当时对甜品的喜好都是真的。</p>
顾敛这问题江流璟回答不上来。</p>
他低头盯着杯子里一圈圈向着杯壁旋转过去的纯白涟漪，透过液体光滑的表面，看到了自己模糊的脸。</p>
江流璟的确喜欢吃甜食没错，只是往日去店里的时候，边上还会有个人看管着他。</p>
他一吃多，那个人就会硬邦邦地按住他要继续的手，跟他说：“够了。”</p>
江流璟觉得他烦，回头凶他，那人还会抓起自己苦不拉几的饮料灌到江流璟嘴里。</p>
看他捂着嘴，小脸上五官都紧紧皱成一团，口齿不清地骂他，自以为江流璟看不到似的偷偷扬唇。</p>
讨厌死了。</p>
江流璟垂着眼睛。</p>
可是他不在的时候，那些平时很喜欢、甚至想背着偷偷吃的食物突然都变得索然无味。</p>
顾敛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随口问了一句，面前漂亮少年身上的气息就无端变得低落，跟朵突然被大雨淋湿蔫巴了的小花一样。</p>
他想了想，问道：“那个谁……赤，他外出还没有回来吗？”</p>
江流璟攥着杯柄的手指用力了一些，喉咙中发出低低“嗯”的一声。</p>
顾敛感觉自己已经猜到了原因。</p>
心头蓦然泛起一阵苦涩。</p>
虽然原先就没抱太多希望，也早已做好安分守己的准备，但看到好感对象更在意另一个男人时，果然还是会难受啊。</p>
唯一能自我安慰的大概只有江流璟还坚信他和赤之间是兄弟情吧。</p>
他到底也是自私的，自己没什么可能得到的人，也不希望被别人得到。</p>
顾敛低了眉眼，拨弄了下手上的串珠，“他出去做什么有告诉你吗？我近期应当没有给学校这边发布什么任务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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