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别看这会儿她还全神贯注,柳秋泠知道一会儿她就睡的不省人事了。果然,柳秋泠睡着睡着,睁开眼来客厅的灯还亮着,她叫:“姐。”</p>
出去客厅一看,人正打盹儿。</p>
“姐,进去睡了。”</p>
柳娢赖了会儿,进了卧室。</p>
睡前,柳秋泠看了一下时间,已经01:13了。</p>
次日,柳秋泠五点就醒了,磨蹭到五点半,柳秋泠起来看柳娢。</p>
柳娢睡觉喜欢抢被子,半夜要是自己的被子摸不到,就过来抢她的,昨晚儿睡的迷迷糊糊的,她就感觉有人在扯被子,劲儿大到柳秋泠差点保不住自己的被子,就摸黑大方地给她分了一半,两人紧紧挨着睡觉。现在开灯一看,柳娢睡在自己被子上面,柳秋泠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p>
将自己被子给柳娢盖好,开始日常洗漱。</p>
没多会儿,柳城德起床了。他客厅卧室来回走动,手机放着新闻,动静很大。</p>
“你们考试成绩什么时候出来。”</p>
在柳城德眼里,只有成绩是关注点,其他的不多问,但无论她考的怎样,都要被说上一顿。</p>
“就这两天。”</p>
“能考怎么样?”</p>
“还不知道。”</p>
“你自己考的你不知道,你一天还能干啥。”</p>
又是这句。</p>
柳秋泠洗脸,给脸上涂洗面奶。</p>
“你高中三年不好好学习,高考怎么办?考不上大学,你要干什么?考不上了就回家里去,家里那么多活有你干的。”</p>
话里的刺像是一把把匕首,直刺人心脏,鼻头酸涩,柳秋泠揉搓着鼻子以缓解烦躁,没有回话。她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大炮。</p>
柳城德偏偏要问到底:“你回不回去?”</p>
“……再说。”</p>
“你不学好,不回去干什么,家里的牛羊地都是给你准备的。”柳城德非要霸占客厅这一小小的空间,追究声听得柳秋泠都烦不胜烦,“你昨天晚上还看电影了?”</p>
“……”</p>
“班上放的?”</p>
“……嗯。”</p>
“有什么好看的,每天就知道看看看,怎么不把学习搞上去,不知道高中三年最关键吗?看你姐,学习多好,你怎么不学学你姐,好好学习,她啥时候还看过电影……”</p>
说个没完没了了,柳秋泠看着茶几上柳娢的卷子,越听越难受,越想越酸涩。她手握着不知道谁的笔,笔尖在茶几玻璃上折坏。</p>
柳城德看她一会儿,面色难看地去洗脸。</p>
柳娢起床时,柳秋泠已经整理好情绪,看上去和平时无异样,但柳秋泠知道,她们都在里面听到柳城德的话了。</p>
早上没有冲奶茶,柳娢没多问,柳言晞也没有叫嚷着让她给冲奶茶,每个人都看似在照顾她的情绪,但只是在顾忌柳城德的情绪罢了。</p>
直到姊妹俩出门,柳城德还在家待着。</p>
柳言晞这才给自己冲了奶茶喝,喝完才出门。</p>
柳城德还在客厅抽烟。</p>
宋知起来去了卫生间,出来看坐在客厅里的人,怎么看怎么烦心,脸色也不怎么好看。</p>
“你大清早的没有什么话说了说这话,你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p>
柳城德脸瞬间拉下来:“我说什么话了?我说的不对?”</p>
“你就钻进成绩堆了吧,除了成绩还是成绩,怎么不关心秋泠学习有什么困难,每天就把你对下级的态度拿到家里来,家里人是你下级吗?怎么不多关心关心女儿。知道她学习吃力,你还说到娢娢身上,你这不是挑拨两姐妹吗?”</p>
柳城德将烟头粗鲁地摁灭在烟灰缸。</p>
“学习差不努力,怪谁,她要好好学习,能比不上柳娢。”</p>
“人都有长有短,秋泠学习是差点,那怎么不见你给辅导上一两次,每次叫她跑腿倒是挺快的,那时候怎么不说她不好了,你现在倒是挑剔了,你有啥好挑剔的,从来不问孩子学习有啥困难,就只记着成绩成绩,成绩你当饭吃?!秋泠才进高中,你就说她考不上大学,人都有进步的时候,你就给一锤子定性,别人家长都是鼓励孩子,就你给孩子压力,有你这么教育孩子的吗?你这是作为一个父亲还该有的行为吗?你怎么不反思一下自己,就知道让孩子按照你想法来,你是老天爷,都要听你的做不成?!”</p>
柳城德怒,将茶几上一本书扔过去:“你能,还不是你在家教育孩子的,这不是你的功劳吗?”</p>
“我教育?我的功劳?我没有班上?我没有自己的事情做?怎么,感觉自己在单位里高人一等,所以所有人都要按照你的想法来是吗?我上班,下班回家做饭,你就跟木桩似的每天等着吃等着穿,你怎么不为这个家做点什么?你洗过一次衣服吗?做过一顿饭吗?孩子是一点也不管,现在有一点不满意,你全都按我身上,我是人,不是机器。你每天干了什么?办公室坐舒服了,又把这一套工作习惯带回家里面,是吗?家庭是职场,是吗?”</p>
“不愿意待这个家,趁早赶紧滚!没人强留。”</p>
“你以为谁愿意待这个家,每天跟伺候废物一样伺候你,要不是为了三个孩子,谁管你是死是活!”</p>
柳城德面红耳赤,将茶几上的书全都扔到地上,点打火机的手都在颤抖,骂:“贱人生的贱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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