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宁昭默默喝了口茶水，她有一种回到了摘星楼里上学的错觉。 </p>
在应重云还是她的老师的时候，应重云也是用同样的语气和耐心，一点点教会她很多摘星楼里没有记载的法术。 </p>
“那难不成杀人的是钱芙蕖？”谢清发听完应重云的话开始猜测：“毕竟梦游的症状是她最先出现的。” </p>
应重云却摇了摇头：“周家的一家之主应该是周孚，所以这东西一开始一定是冲着周孚来的。” </p>
“因为这个东西。”应重云挑了挑眉说道：“最后会让这家人自相残杀，因为第一个收到影响的人，因为睡眠不足，神思游离，慢慢地会受人头架子上那些被害人的影响，将杀人者，一样视为必须杀之而后快的人。” </p>
所以最先收到影响的钱芙蕖一定不可能是杀人的那个。 </p>
谢清发被应重云说得汗毛有些倒竖，厌胜之术他同样也是见过的，但像这种的，他也是头一次见。 </p>
而且根据特别处的调查，周家院子里出现的人头架子上少说挂着十来个人头，周孚是怎么能在同一天里杀掉这么多人？ </p>
姬宁昭这会儿却已经明白过来了人头架子内在运行的逻辑，她看谢清发有些困惑，便道：“未必是他亲手杀的，如果是因他而死的，在因果上一样是算作他杀的。而且，那些人头也未必嘴里念的都是同一个数字。” </p>
应重云就像当年在摘星楼给姬宁昭上课时，见她回答出了什么很难的问题一样，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算是间接地肯定了这个答案。 </p>
应重云的神位让他说什么话都容易让人深信不疑，谢清发倒不是怀疑他，而是确确实实没有看到过任何记载。 </p>
“你们没见过是正常的，因为此术一旦种下，几乎就是无解的，所以成功的条件也非常苛刻。”应重云说这就自给自足地倒了杯热茶：“因为施术的物品需要在受害者的血缘至亲的心头血里泡足八十一天，这八十一天里每天都需要新鲜的血液供给，一般人是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的。” </p>
听到心头血这三个字，姬宁昭的眉头轻轻一动。应重云注意到了她这点小小的表情，也有一瞬的沉默。 </p>
只有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的谢清发在旁边感叹了一句：“一个人的心头血哪里够放八十天的，这最起码得三四个人的才够用吧？” </p>
应重云从钟雁北那里已经知道了姬宁昭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用自己的心头血在喂养自己的神魂的，再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心情就骤然一下变得有些差了：“所以这种东西已经绝迹了很多年了，但出现在周孚家，施术者一定是抱着极深的恨意来报复他的。而且这人，祖辈里应该是有做木匠的。” </p>
谢清发立刻拿出手机想要给负责这件事的展行云打电话，却被姬宁昭轻轻摁住了手：“不用这么着急，我们不是已经和周孚约好了吗？等见过钱芙蕖再说也不迟。” </p>
姬宁昭看着外面已经有些暗下来的天色又突然说道：“天色有些晚了，今天我就不下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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