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收拾好自己，这才注意到身上穿的已经不是自己的衣服，向来是昨天自己睡着的时候，邵临川帮他换了。 外间的桌子上摆着一碗白米粥，还有几个小菜。 </p>
他刚坐下要吃，就见一个矮胖的妇人端着个大碗笑着招呼：“呦，段捕头，你可算是醒了。” </p>
段明认识这是县衙做饭的厨娘孙婶。 </p>
他虽然以前也在县衙吃饭，可是独来独往惯了，与她也不熟悉。 </p>
只是隐约知道她家住得不远，有一对龙凤胎，偶尔也带着来县衙蹭口吃的。 </p>
大家都知道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p>
可是段明从来不知道，这妇人竟是这么一个热心肠的人。 </p>
见他在喝粥，立刻放下手里的大碗。 </p>
碗里是两个白馒面头，揉成了兔子的形状，还点了两颗红豆做兔子眼睛。 </p>
“你个大小伙子这么点怎么吃得饱，这是我专门给你蒸的花馍馍，里面还放了饴糖，可甜了，可别告诉别人。” </p>
段明说了声“谢谢”，接过大碗。 </p>
然后孙婶又像是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两个大鸭蛋。 </p>
“这是后院那几只鹅下的蛋，我攒了好久才攒了一小罐子，都做成了咸鸭蛋，今儿刚刚开封，你尝尝，可香了。” </p>
说着“砰砰”两下，把鸭蛋嗑在桌沿上，就开始剥蛋壳。 </p>
边剥还边念叨：“你们年轻人就是太不注意自己个儿了，等年纪大了知道了就晚了。” </p>
“要我说，你就是太拼命，这么大个县衙，缺了谁还不查案了？遇到事别只管着往前冲，该躲着点的时候躲后面不丢人。” </p>
段明咽下嘴里的馒头，闷声闷气的说：“知道了。” </p>
孙婶叹了口气：“你就是太实诚，你看郑二那几个小子，滑的跟泥鳅一样，你跟他多学学。” </p>
“早就看你闷不吭声的，你这样要吃大亏的。” </p>
段明最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热心又话多的中年女子，只能埋头吃饭，偶尔“嗯嗯”应付两声。 </p>
孙婶从来没遇到这么好的听众，说的更开心了。 </p>
“我说，我看你吃的也不多，你这么大年纪就该多吃些，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你以后想吃什么直接告诉孙婶，我给你做！” </p>
“没有，很好吃。” </p>
孙婶得了这句话更开心了，“那你多吃点，我家那个小子，才十一，吃的都比你多，你真是太瘦了。” </p>
“这么瘦万一碰上个坏人怎么打得过！” </p>
说着把剥好的鸭蛋往他面前的盘子里一放，笑眯眯的看着他。“快尝尝我腌的好不好吃。” </p>
段明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因为早些年的一些事，再加上小病初愈，他并没有什么胃口。 </p>
正尴尬的不知道怎么拒绝，就听到外面传来邵临川带着笑意的调侃声。 </p>
“孙婶，你怎么这么偏心只给他好吃的，我就没有？” </p>
段明立刻放下筷子，说道：“我吃饱了，你吃吧。” </p>
孙婶在邵临川面前也没有放不开，听他这么说，立刻笑呵呵的应道：“都有，都有，你们先吃，不够再让人去我那拿。” </p>
两人送走孙婶，乔明正色道：“问出什么了吗？” </p>
邵临川摇摇头。 </p>
“刘翠翠和王秀儿是乔石找人去办的，菀珠是王铁带去的，但是乔石说金巧儿和他和王铁都没关系，是他们的主人派人送过去的。” </p>
段明微微皱着眉， </p>
“他主人是谁问出来了吗？” </p>
邵临川摇头，“手段都用尽了，死活撬不开他的嘴。” </p>
段明继续问：“那有没有问出来，是谁杀了茶摊老夫妻？” </p>
邵临川脸色阴沉，“他说和他没关系，至于是不是王铁，他也不知道。” </p>
“不是他。” </p>
段明毫不犹豫地说道。 </p>
邵临川意外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p>
“我早就想问，你到底是什么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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