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其妙地看了众人一眼，“你们忘了，当初认出这种木料的还是我！” </p>
他走过去蹲下身，一边翻看，一边解释道：“你们也都知道我师父，老头子就爱出门游历，我年少的时候跟他跑过不少地方，这些木偶啊，傀儡什么的玩意我都见过不少。” </p>
“这人是个南荒来的吧，手艺是真不错……” </p>
他翻翻捡捡地看着手里的木偶，突然“咦”了一声。 </p>
邵临川忙问道：“怎么了？” </p>
沈朝夕看着人偶的眼睛，缓缓开口：“这眼睛……不对。” </p>
“怎么？” </p>
他微一用力，一个外面透明的圆球被抠了下来。 </p>
他仔细打量着手里的圆球，说道：“我感觉这眼睛好像是真的。” </p>
邵临川一脸茫然，问道：“真的？什么真的？” </p>
段明却已经明白了。 </p>
“你是说这是真正的人眼？” </p>
沈朝夕点头，指着手里的眼睛给他们看。 </p>
“寻常木偶的眼睛都是木头雕成，用点黑色染一下，精细点的做成活动的已经是巧夺天工了。” </p>
“可是你们看这个，这外面是琉璃做的，而里面的确如真人的眼睛一般，人力是绝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 </p>
几个仵作听后纷纷过来查看，一看之下也都瞧出了端倪。 </p>
“这就是真人的眼睛！ </p>
众人环顾四周，看着满地的木偶傀儡不寒而栗。 </p>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为了做这些木偶，这些人得杀了多少人！ </p>
邵临川沉声道：“挨个仔细查看！” </p>
仵作们闻声立刻开始行动。 </p>
邵临川对一旁跟着的官差说道：“派几个人去河边找，务必把所有冲走的木偶都找回来！” </p>
官差领命而去。 </p>
他回过头，看到段明阴沉着脸。 </p>
他突然心中一跳，想起了金巧儿的眼睛还没找到。 </p>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金巧儿的眼睛……” </p>
段明下意识地说道：“不会的……” </p>
也不知道他是想说这里面不会有金巧儿的眼睛还是不希望金巧儿死后被挖掉的眼睛还要受此侮辱。 </p>
段明深吸一口气说道：“金家有一点外族血统，所以阳光下他们家族的人的眼睛都有一点点金色。” </p>
“而且，巧儿小时候受过伤，稍微有一点伤到了眼睛，后来治好了，可还是在眼白处留下了一小块红色的血块。” </p>
邵临川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的。” </p>
段明在这里等了整整一天，等到所有能找到的木偶全部被找回来之后，他又亲自一个一个地看过。 </p>
可是没有，所有的眼睛都没有。 </p>
他轻呼出一口气，心里说不出是庆幸还是难过。 </p>
他不由地看向一旁一直陪着他的邵临川。 </p>
邵临川安慰道：“我会帮你找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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