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塑料姐妹花

伊人高考落榜，即将进入不入流的全日制大专院校读书，看着母亲忙前忙后准备升学宴，女儿情不自禁的搂着贺菊香肩膀，在母亲脸上亲了一下，小声感谢:“感谢妈妈为我准备一桌丰盛的午餐庆祝升学。” 大姨贺美艳、小姨贺美兰一家人也都在，还有送伊人去省城读书的大伯父，贺伊人有些不好意思，难为情的说:“没考上大学，毕竟不光彩，没什么值得留恋和庆祝的。” 大伯父问伊人道:\"考的哪所大学啊？\" 伊人直接说:\"职业技术学院。\" 大伯父惊讶的说:\"那不是没读书了啊，可惜了，小时候成绩一直很好啊。\" 伊人没争论，心里虽然有点憋屈，但没有自暴自弃，她安慰自己:\"认了命，就顺遂了那些不想我变好的人。\" 看着桌子前吃饭的家人，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不丁嘀咕:\"我的命运攥在自己手里，敢闯敢干，不一定比高学历的人赚钱少，也不一定比他们没文化。” 贺菊香母亲张兰芳哈哈大笑，得意的夸耀:\"教书的，可以凑一桌了，当老师的，都有铁饭碗，村里人都高看一眼。\" 小姨贺美兰文采依旧，谈吐不凡，笑呵呵的说:“老贺家勉强算是书香门里写:\"我被时代抛弃了，每一个人都多才多艺，有跳筷子舞，有唱美声，有吹萨克斯，我太沮丧了，不只是土，还一无是处，我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心无处安放，到处在流浪。世界之大，竟然没有我安身立命的地方。\" 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给贺伊人留下了深刻印象，他站在台前低垂着头，仿佛那沉重的头颅承载着整个世界的压力，眼神闪躲，不敢与人直视，仿佛害怕别人能从他的眼中看穿他内心的脆弱。声音微弱的说道:“大家好，我叫阳春雪。” 大龅牙的梁静文在台下激动的喊:“声音大一点，后排的同学听不到。” 周紫荆被突如其来的口水喷了，她对梁静文怒吼:“你有没有素质啊，口水都喷到了我后背了，我的礼服很贵的。” 她看了一眼大龅牙的梁静文，笑的满脸褶子，但还是难消火气，趾高气扬的说:“你不用介绍你是谁了，嘴都包不住大龅牙，你能不能讲究一点形象啊，一说话，唾沫星子满天飞，我很难想象和你共进晚餐，会不会难以下咽。” 唐雪见用余光瞥了一眼梁静文，做出了一个想吐的姿势，小声吐槽:“哪哪都长歪，这爹妈的基因是有多丑出天际，还是基因突变啊。” 韩淑英翘着二郎腿，坐姿霸气，在底下评头论足:“美得各有不同，但丑的也各有千秋。” 贺伊人还是那么敏感，和外界保持距离，她总是在和孤独相处，即使外界如此喧闹。 韩淑英从小独立，上台讲话，对于她来说是家常便饭，她也很享受被人关注，大步向前走去，撸起袖子，说话声音洪亮，大嗓门一喊，周围的人都得震一震，言辞直接，从不拐弯抹角，像个豪爽的汉子，豪迈的打招呼:“大家好，我叫韩淑英，平常勤工俭学，做过很多不一样的兼职，面对陌生的环境和繁华的都市，我没有丝毫的畏惧和迷茫。我利用课余时间去兼职工作，不仅赚取了生活费，还积累了丰富的社会经验。” 贺伊人很欣赏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投以钦佩的眼光。 金星辰看了一眼台上的男人婆，和阿卓窃窃私语:“感受不到一丝女人的柔美，这爽朗的笑声，比我还男人。” 唐雪见和周紫荆走的比较近，相互搂着腰走路回寝室，韩淑英打趣:“你们两个人真是亲闺蜜，志趣相投，都喜欢看时尚节目，也很爱看电影。” 韩淑英提醒周紫荆:“有了闺蜜，别忘记了男友小野。” 周紫荆从黑色包包中拿出手机，直接打了电话:“喂，亲爱的，老师今天开会太晚，不好意思，今天不能约会了，你回寝室了，还是在宾馆呢？” 小野在宾馆等到睡着了，被电话吵醒，睡眼朦胧，疲惫的说:“好，下次约吧，我先睡了。” 贺伊人有点困意，着急回寝室，四个女人一路有说有笑，周紫荆看了一眼手机日历，等她走远，在背后酸溜溜地议论，话语中充满了尖酸和刻薄:“我怎么感觉贺伊人，18岁的容貌，30岁的性格，六十岁的行事风格。” 唐雪见眼神里充满了讨好和巴结，只要周紫荆一开口说话，她就立刻竖起耳朵，眼睛放光，拼命点头附和，嘴里还不停地说着那些肉麻的奉承话:“明天周末不出去浪，怎么对得起花容月貌。” 唐雪见挽着周紫荆胳膊走路，就像一只时刻准备着讨好主人的宠物狗，满脸谄媚地围在她的身边，那笑容夸张得让人起鸡皮疙瘩，嘴角上扬的弧度仿佛经过了精确计算，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的阿谀奉承:“咱们三个人明天出去逛街，大扫荡走起。” 唐雪见走到贺伊人寝室门口，刚准备敲门，两人迎面碰上，客套的寒暄:\"我们三个人出去逛街，你去吗？\" 周紫荆从寝室优雅走出，手腕处挂着白色迷你包包，画着精致的面容，却因为傲慢而显得有些狰狞，冷漠的说:“你要去吗？你也该好好打扮，和梁静文一样的土。\" 贺伊人当时愣住了，跟个二楞青一样傻站了几秒，好久都没说话。 韩淑英说话的语气豪爽而直接，没有丝毫的娇柔做作，直白点说:“我们去逛街，你去吗？” 贺伊人望着远方发呆，眼神空洞而迷茫。微风吹过，撩动她的发丝，却吹不走她心底的阴霾，委婉的说:“我不去，你们去吧。” 阿卓买了一份凉皮带回寝室，准备开启追剧模式，贺伊人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印在他的心里，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他都默默记在脑海，心想:“她看了纸条吗，她会和我说点什么呢？” 金星辰刚从学校后门打包一份麻辣烫，两人边吃边聊，在他的世界里，八卦贺伊人似乎成了一件无比有趣的事情，满足了他那旺盛的好奇心和无处安放的精力，他好奇的问室友阿卓:“你觉得贺伊人怎么样？” 阿卓放下筷子，直勾勾的望着他，严肃的问:“你喜欢她，想追她？” 金星辰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又狡黠的光，像个嗅到了新鲜事儿的小狐狸，只要一有关于贺伊人的风吹草动，我就会精神抖擞地凑过去打听，开玩笑的说:“贺伊人，长得漂亮，是个男生都想追吧。” 逛完街回来，韩淑英给贺伊人打电话:“快到学校后面来吃饭，aa制。” 贺伊人本不想参加聚餐，无奈的说:“人总要试着合群。” 韩淑英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在她嘴里翻滚，腮帮子鼓得像只小松鼠，却毫不在意形象，夹菜的动作干脆利落，从不挑挑拣拣，每一口都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忘调侃:“贺伊人，我不知道说你闷骚，还是猥琐。” 旁边的唐雪见听到后笑出鹅叫声:\"哈哈，猥琐。\" 周紫荆吃了一点白米饭配青菜，从黑色迷你包包中拿出一面镜子，漫不经心检查牙齿上有没有菜叶，嗲声嗲气的腔调，故作娇柔的姿态，阴阳怪气说道:“贺伊人，你怎么那么怂，你就没有一点脾气性格吗？这么难听，都不回怼，就知道埋头吃饭。” 贺伊人笑了笑，笑盈盈的说:“塑料花，果然是没有生命力的。” 三个人都惊住了，不敢再多嚼舌根。 男朋友小野也过来了，西装笔挺，唐雪见满脸堆笑，笑容谄媚得让人浑身不自在，立刻围上去，嘴里吐出一连串的奉承之词:“小野对紫荆实在太贴心了。” 周紫荆看着手上的美甲，与人交往时，首先关注的是对方的钱包厚度，而不是内在品质，对于那些有钱的人，她会使出浑身解数去讨好，谄媚的笑容从未从脸上消失，双手搂着男友胳膊，娇滴滴的说:“这套美甲，我看腻了，该换一套新的了，你觉得呢小野？” 小野搂着紫荆的细腰，脑袋靠在女友肩膀上，宠溺的说:“我每年都会给紫荆张罗生日聚会，定蛋糕，买她最爱的蓝色妖姬，满满一大束，还必送一条白色洋装裙子。” 唐雪见羡慕不已，在一旁欢呼雀跃，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太帅了！简直是我的梦中男神！你们那么相爱，毕业后就结婚吧。” 小野越说越上头，他的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宠溺，每当望向女友周紫荆，那目光就像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醉人。嘴角总是不自觉地上扬，挂着那抹甜蜜的微笑，仿佛那笑容已经成为他的标志性表情，和大家甜蜜分享:\"我们高中就开始交往了，第一次交往，我就送了一对情侣纯银戒指，从此确立了情侣关系。” 周紫荆总是挂着那副看似灿烂的笑容，可笑容却像是画在脸上的面具，虚假得让人难以捉摸，假意寒暄:“每年我们都会去拍一套艺术照。” 小野会因为周紫荆的一个拥抱而心跳加速，因为女友的一句关心而感到无比幸福。在他的世界里，周紫荆就是一切，他愿意为这份爱情付出所有，去守护这份美好的热恋时光，拉着女友的手，含情脉脉，郑重其事:“我想开一个网店，卖纯银首饰，还为情侣提供刻字服务，有钱了，以后买一个咱们喜欢的房子。” 周紫荆憧憬着未来，但又高兴不起来，她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抱怨和不满，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创业也太苦了，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儿！两个人开店多累啊，咱们哪里有钱创业啊。” 小野斗志满满，激情澎湃的说:“用业余时间来看店，轮流休息，生活也很充实，靠网店赚了一些钱，不只是买房子，还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韩淑英喝了几口饮料，说了几句大白话:“梦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说的很简单，紫荆哪能吃创业的苦头，一入创业深似海，失败了，就会一无所有，甚至身败名裂。” 小野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润了润嗓子，一本正经的说:“我只是想给紫荆更好的生活。” 周紫荆的眼神游离不定，偶尔看向男友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敷衍，她附和着男友的每一句话，点头的频率快得有些夸张，然而眼神却透露出心不在焉，用轻飘飘的语气讲起大道理:“韩淑英说的没错，要结婚，就必须有车有房有事业，单靠兼职赚钱，哪够我花啊，两个年轻人没有创业经验，就像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一旦没钱了，就啥也干不成，还要欠一屁股债务，我承受不起。” 小野原本充满爱意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眉头紧紧皱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上扬的嘴角此刻紧紧抿成一条直线，透露出他内心的恼怒，质问女友:“我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在你的心中有了特殊的位置，却没想到只是你在寂寞无聊或是遇到困难时的一个临时依靠，我们从高中就相恋了，我到现在才明白，我只是你的备胎。” 小野气急败坏的离开了，周紫荆没有讨好男友的意思，装作若无其事。 贺伊人没说上几句话，静静地观察着他们，吃完饭后，就走在了最后面，大家各自回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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