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芷你在说什么话！”一直静默的温叶臣像是被点燃的火药，声音严厉得几乎要刺破空气。 </p>
“那是你。”罗霖译冷声回应：“你不要再异想天开了，她现在已经是黑户了，就算她能回到原来的地方，别人也不会认她的。” </p>
捏着衣角的手掉落在地上，元绫芷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p>
她太弱小了，弱小到自己的挣扎都是一种好笑的节目。 </p>
之前她对别人的那种底气和气势，都是罗霖译和温叶臣他们恩赐的，可一旦与他们站到对立面，那种说话的底气和做事的气势都将像水面的浮萍一样脆弱。 </p>
“我对你们，忠心耿耿！无论我在帝都遇到什么事情，我都觉得我是在为一种高尚的事业而奋斗！” </p>
元绫芷感觉浑身的气血都涌上头顶，晕眩中，愤怒、悔恨、怨怼的情绪都复杂地堆叠在一起，随着她口中的控诉尽数挑明： </p>
“无论我受了多少苦，我都觉得那些是有价值的！因为我无论怎样，我忠心的你们会变得更加强大，能帮助更多正在经受苦难的人们！” </p>
“那我现在是什么？！我是你们的棋子吗？！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p>
“元绫芷已经疯了，叫人把她带回去。”罗霖译像是跟她隔了一个屏障，完全无法因为元绫芷的情绪而动容。 </p>
在元绫芷被人带走的前一刻，韶甜柳已经被人带着站起身来了。 </p>
她说：“元绫芷，谢谢你！” </p>
元绫芷狼狈地跪在地上，心里的那种不忍让她闭上眼睛，不敢面对韶甜柳。 </p>
然而韶甜柳以为她没有听清，又冲着她那跪着的背影道：“元绫芷，谢谢你！” </p>
“元绫芷，谢谢你！” </p>
“谢谢你！” </p>
一直到走出去，韶甜柳仍然在向她道谢，因为元绫芷没有再次回过头看她的勇气。 </p>
韶甜柳那清晰嘹亮的声音变得遥远，似乎到了走廊尽头那里，元绫芷听到响亮的耳光声。 </p>
温叶臣过来要扶起她，但是她一下打开他伸过来的手臂。 </p>
之后温叶臣又叫人过来扶着她。 </p>
“谁都别碰我！”元绫芷大叫，整个人都在摇晃地前进。 </p>
她沉重地低下头，缓缓抬手，就是再次走到门口那里，扶住门框。 </p>
议事厅的大门朝着楼宇那高大的玻璃，万丈的霞光照过来，打在她的身上。 </p>
来自神明的审判总是能暴露出最难以启齿的罪恶，元绫芷被澄澈的金光照得睁不开眼，于是她便抬手去挡，像阴沟里的老鼠不愿意暴露在阳光之下。 </p>
腿像是灌了铅，元绫芷便机械地迈着虚浮的步子，离开罗霖译的议事厅。 </p>
当她重新出来的时候，秋天的那种干燥清凉的凉风吹干了她脸上的眼泪，夕阳的光挣扎着从云间的缝隙间倾泻出来，像是给人间蒙上一层圣洁的面纱。 </p>
霞光照在她姣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温暖，将她脸上的潮湿驱除。 </p>
脚下的台阶踩空了，接着失去重心，她便从高高的台阶上滚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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