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做母亲哪有不希望自己儿子好，你知道村里背后议论你的那些话传到我耳中，让我心有多痛吗？” 陈月桂这一次没有在像之前那般呵斥王平，少有的温和语气对王平闲聊一样的对话。 “你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在你舅舅那边被几个老表轻视，你以为我看不见吗？” “我也想自己的儿子在人前显贵不被人轻视，但有多少本事就做多大的事这个道理要明白，咱没有那富贵命，就学会踏踏实实的做人。” “我不奢求你大富大贵，至少我希望自己的儿子能保持上进心，哪怕穷点苦一点，只要不自暴自弃，车子房子以后都能买。” “这些年我手里也攒了八万块，这些钱不能让你爸知道，否则又被他翻出去买彩票。如果你今年不想结婚，可以出去在打一年工，等年底去县城首付买个小点的房，明年在结婚也不迟。” “有了房，相亲也有底气，行吗，王平，这一次你就听我的。” 陈月桂说完回头盯着王平看了一眼又道： “村里人说你和你爸一样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说你这辈子是废了，试问哪个母亲听见别人这么说自己儿子心不痛。” “你知道每天晚上我都失眠，因为村子里人说的是事实，一想到你三十了什么都没有，我担心你以后真的成了光棍，我不能跟着你一辈子，妈能力也有限，我这辈子连镇子都没走出过，只能给你攒下来这些钱。” “你好好在打工一年，明年年底咱去把房子买了。” 王平怔怔站在原地，这是母亲第一次用商量的语气并轻声细语和自己商量的对话。 下一刻，王平眼眶红润。 他从来都没有恨过陈月桂，哪怕对他说那些话，王平又岂能不懂母亲恨铁不成钢的爱意。 父亲软弱无能对于一个妻子来说，那注定是悲哀的一生。 这一天王平也注定会成为全村的笑柄，可是就由他们暂时先笑吧 没有本事时，最起码要学会低着头把钱挣了。 下午一场pk王平打了一百二十万分，也就是十二万块钱，他到手拿到六万块。 一下午就赚了村子里大部分人在外打工一年的工资！ 王平想到这里，道：“妈，听你的，过完年我出去好好工作，在干一年，明年买房，然后听你的话结婚。” “行，回家吃饭，做了炒鸡，还有贴饼。” 铁饼炒鸡是王平最喜欢吃的一道菜。 “好，妈。” 看着母亲驼背日渐垂老的身体，王平走在后面心中发誓，一年后他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回村，让母亲抬起头，让全村人都对自己刮目相看！ 在回去家路上，不断有村里人出来和陈月桂笑着打招呼，那笑容在看向王平时，都带着意味深长的嘲笑。 都想来看看这个年轻人突然发什么疯。 王平跟在陈月桂身后，就像小时候犯了错被母亲拿着一根棍子带回家时一模一样。 只是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母亲再也没有一路打骂自己。 母亲老了，王平长大了 王平低着头脸上露出一丝病态的笑，让村子里赶来看热闹的人都不自觉后退，以为王平精神病犯了，这一下也更加确定王平有精神病了。 “众人试图打碎我少年傲骨，想让我挫败孤寂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柄。 我，王平偏不！ 我是不死鸟，哪怕只剩下一根残羽，都将涅盘重生！哈哈哈！” 王平顶着四面八方的嘲笑目光，笑着在心里与自己对话不断鼓舞自己，时不时发出轻微的笑声。 晚饭，就王平与陈月桂两人吃，王坑吐酒以后，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一顿饭吃的很和谐，陈月桂甚至还给王平夹了他最爱吃的鸡心和鸡腿。 “妈，我过完正月十五出去，我好像已经十年没在家过元宵了。” 陈月桂笑着点头：“行，今年出去好好干，但也别太辛苦，每个月能攒下三四千块钱就行。” 吃完后王平主动洗碗，洗了没有三十秒，王平的手便被冻得受不了，北方的冬天有么冷，可以试一下洗碗，晚上温度极低，比自己在河里做惩罚时还要冷。 由于条件有限没有随时随地的温水，陈月桂也嫌烧水麻烦，每天做饭洗碗全程手泡在冷水里也没喊过冷。 这一刻他才明白母亲有多辛苦，有多难，一个女人扛起这个家，摊上一个好吃懒做的丈夫，一个混日子的儿子 王平心中愧疚咬着牙，扛着冻将碗洗干净。 深夜。 躺在床上的王平又提现一万，每天提现额度是一万，一个月最高提现九月八千元。 此时王平手中能花的账户有十七万，点开所有借款的平台，王平逐一将这些钱还进去。 十几分钟，欠的十五万全部还清，王平账户里还剩下两万块，加上抖视频里没有提现的还有十六万。 也就说王平此时加起来共有十八万，而且每天直播收入的金额还会上涨，钱只会越来越多。 躺在床上的王平升起从未有过的底气与轻松感。 本来遥遥无期的十五万欠款，自己一个多月就还掉了。 人生就像做梦一样，生怕真的处于梦中，王平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后，痛，但开心。 于是又打了一巴掌，王平蒙着被子发出嘎嘎大笑。 一个男人的底气源自于钱包有多厚实，王平此时心有体会。 若是以往自己拥有这么多钱，他一定会飘到没边，经历过深渊拖拽的他，心性早就不再是之前。 他要的是更高，而不是眼前这些蝇头小利！ 大年初八一早上，村长就来喊人到村口集合。 今天陈帅结婚，包了一辆大客车前往县城酒店坐席。 王平的微信也收到陈帅的消息：“王平，早点来。” 如果按照村里正常哥们发小一起长大玩的比较好的关系，在昨天下午时他们这些发小就会与新郎聚在一起了。 陈帅没邀请王平，他自然也不会去。 看朋友圈里，昨天陈帅倒是请了村子里的其他几个发小：韩大军，刘文，陈杰，李光摇，这四个在村子同龄人中混的还算不错的四名发小。 韩大军在苏市开中介公司，听说一年三四十万轻轻松松，开着一辆宝马x3。 刘文在外地开了家催收公司，今年开着奥迪a4回家，当年这刘文可谓是村子里公认的小痞子，打架将人打成重伤赔了很多钱，还进去蹲了几年，出来后与人在外地合伙开了家催收公司。 也就是讨债的，不过好像是替一些正规平台讨债，有银行的，有一些知名金融贷款公司的。 刘文是真正的小学六年级文化，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公司经理，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不知道其身份的还真以为是什么学识渊博的人。 陈杰是陈帅的堂弟，做房产中介，这次回来一直说自己卖了套别墅，将要赚二十九万的事已经传遍全村，真假有待考证。 李光摇在昆市开了两家酸菜鱼店，听说生意做得挺好，每月不少赚，开着一辆奔驰c200。 这便是村子里公认的四名青年才俊，也是被村里人提起来都竖起大拇指的四人。 也确实，这些发小能在人生地不熟的大城市混到今天这种高度，对于一个农村来的乡下小子来说，已经是非常优秀了。 两辆大客车停在村口，男女老少纷纷开心上车，以往村子里人结婚办事哪有这样的排场，都是在家里办的大席。 村里老一辈坐在车上都对陈帅纷纷夸赞。 王平上车后，大家目光集体落在他身上。 关于王平有精神病的事情，一夜已过全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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