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眼泪与参观城市

“真后悔，那些家伙伤害了我可爱的孩子们。” 向贵族家献上役使兽后，现在回到在街上订的旅馆。 我在其中一个房间里不断地抱怨。所谓怒火中烧，说的就是这个吧。 看到被砍掉角的役使兽时，我甚至忍不住想揍它一顿。 我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手掌乱动，手握得紧紧的，自己的指甲刺出血来。 突然，我想起前世听过的话。讲述的是为了帮助视力有障碍的盲人而饲养的导盲犬的故事。 导盲犬为了代替视觉障碍者的眼睛而接受专业训练。 第一步，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叫。因为乱吠是不能作为导盲犬工作的。 不过，有一次，好像有人把烟头塞给了在等红灯的导盲犬。 就像被烙上了火印一样，汗毛都被烧光了，皮肤上还残留着烧伤痕迹。 但是，即便如此，作为导盲犬接受调教的狗也不会叫。所以当时没有发现它的卑劣行为。 后来饲主注意到这件事，大为叹息。一般情况下，这样做会让它变成讨厌人类的狗，但据说这只优秀的导盲犬直到死都一直陪伴着人类。 有史以来一直和人类做伙伴的狗，根据教育的不同会变成这样的存在。 或许役使兽也能做到同样的事情。从自己头上长出的角被砍下来的行为，役使兽连叫声都没有发出，一直忍耐着。 我不禁流下了眼泪。 “差不多该冷静下来了。” “怎么了，爸爸不后悔吗?” “比起那个，我更担心被砍断角的瓦尔基里们会不会早死。如果献上的使役兽马上就死的话，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嗯嗯。 确实有这种可能吗? 父亲和我不同，他非常冷静。 和我不同，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父亲虽然是个没有学识的农民，但并不笨。 很多我没注意到的事情也能注意到。 特别是对自己农民是社会的弱势群体这一点，他们有着深切的体会。 刚才的发言也来自于此吧。 角被砍断的役使兽可能早死。 我想都没想过，但确实有这种担心。 或者说，连瓦尔基里的寿命有多少都不知道。能活几年呢? 角被切掉的话会变得体弱多病吗? 虽然很不甘心，但也许之后必须调查一下。 此外，除了这个问题，父亲似乎还有其他在意的事情。那是我开垦的森林土地。 我还是个孩子，却在短时间内开辟了如果放任不管就会侵蚀整个村庄的森林。 我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心情来看待这一切的。大概会让人觉得很可怕吧。 不过，他似乎还有更担心的事情。那是关于征收税金这一现实问题。 农民的主要征税方式是人均多少的人头税，以及根据农地面积而缴纳的地税。而且规定农民用田里种的麦子来支付税金。 而且，这次我大力开垦土地，今年的税会有多少，他好像也没有预料到。其实，村里的人也认为，如果耕地面积那么大，肯定交不起税。 村长甚至暗地里计划，如果我交不了税，就把我的田地拿走。 这次遇到了治理土地的贵族家的家宰。于是父亲提出了他早就想好的陈情。 为了今后继续生产役使兽，必须在田地里种植蜂巢，而开辟森林后的田地不能生产麦子。 对于贵族来说，生产役使兽和开拓森林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他听了拼命陈情的父亲的话，在允许役使兽生产、销售的同时，还允许土地的正式所有和以金钱而非大麦纳税。 能有个可靠的父亲，对我来说是非常幸运的事。 就这样，我正式成为了土地的所有者。 ———————— “这么说来，在这条街上没见过木造建筑。不太主流吧?” “那是当然了，木头造的房子很危险。” “为什么木房子很危险?” “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着火。” 啊，原来如此。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生活魔法。 而且，在那生活魔法中，有一种叫“着火”的咒语，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自在地生火，只要是完成洗礼仪式的小孩以上年龄的人都可以使用。 在被这样的墙壁包围的城市里，木造建筑多的话发生火灾会很严重吗? 这么一想，或许砖瓦式的房子在安全方面多少优秀一些。 “说到房子，这个城市的建筑物都没什么窗户。” “是啊。窗户什么的也不需要吧?反正是用【照明】开的灯。” “这一切都和生活魔法有关。” “啊，多亏了主的保佑。” 是主的保佑吗……。 使用魔法阵命名的生活魔法真的和神有关吗? 但是，这种与生活密切相关的魔法确实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恩惠。 因为魔法的存在，我所知道的常识在这个世界上可能会变成不一样的想法吧。 话虽如此，窗户再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又不是牢房，只要有开放式的建筑，说不定就能创造新奇的东西。 “对了，是窗户!比起玻璃餐具，也许做玻璃窗更有需求。” 我一边看着街道一边和父亲说话，突然灵光一闪。 玻璃餐具虽然漂亮，但在父亲看来，有“易碎，使用不方便”的一面。 或许不能说是面向平民的商品。 在这一点上，窗玻璃会怎么样呢? 如果变成咒语，就可以像砖块一样大量生产，只要建筑物存在，需求本身就无处不在。 也许没有什么装窗户的文化，但做一个也很有趣。我一边想着这些，一边第一次参观了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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