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上班了

卯时初，蓝春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的被袭人伺候着穿衣，又用温水擦洗了脸，用牙刷沾点盐刷牙。 古代就开始护牙了，毕竟牙齿是最容易坏的身体零件了。有的刷牙是用较软的树枝，或者直接用盐水漱口。 随便吃了些早餐，蓝春就提着刀去上班了，没想到前世九九六，这辈子也要在上班。 天还蒙蒙亮，六点多些就骑着马去单位，这就不用再过复杂的皇城门了，从长安街拐两个巷子就到了。 先是指挥同知点卯，再分配工作，蓝春他们今天刚来，是新人，就让人带着在皇宫巡逻，熟悉熟悉工作场所。 上午，蓝春分配到在文华殿巡逻，就跟着去了，文华殿不只有一个殿，还有文渊阁等。 文华殿呈“工”字形布局，共分为前后两小殿。前殿即文华殿，为黄琉璃瓦歇山顶。后殿名主敬殿，规制与文华殿类似。 文华殿明初为皇太子的观政之处；明中期改为举行经筵的地方。 蓝春远远望去，发现文华殿的殿门开着的，知道了太子朱标也已经上班了。洪武十年（1377年），朱标二十二岁，朱元璋认为他的年纪已经足够了，便授予他监国的权力。 朱标在监国期间拥有“听断决定，然后奏闻”的极大权力，这意味着朝中文武大臣上报事情时，必须先先交给朱标处分，然后才上奏皇帝做最终决断。 朱元璋让明朝几乎所有的大臣都在东宫挂职，左丞相李善长兼东宫少师，右丞相徐达兼东宫少傅，中书平章录军国重事常遇春兼太子少保，同时还有冯胜、刘基、廖永忠、汤和、邓愈等兼领东宫职事，这些开国大臣共同组建了东宫历史上的最强班底。 朝廷上下基本就已经开始进行皇位递接的过程了，但朱元璋尚且没有退位的打算，毕竟山河尚未一统，依旧存在着许多问题，朱元璋更想为后来的继承人解决大部分。 但也正是这种心理，让明初功臣都被杀的差不多了。 巡逻一圈近一小时，之后换班休息一小时，就这样一上午就过去了。 中午是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的，蓝春在衙门吃过午饭后随即睡了个午觉。朝廷的午饭不怎么好吃，毕竟是做的大锅饭。 下午，蓝春就轮到站岗了。 还是文华殿，站在靠里的位置，外面站的基本是护卫军。 如果没人也可以在附近转转，巡视有没有安全隐患或者看看有没有护卫偷懒的。 基本没什么问题，整个皇宫同时有几千人巡逻，就是窜进来个耗子都有人负责抓的。 现在还没有御猫呢，直到嘉靖帝才有，专门养猫抓耗子，皇宫这种大规模建筑群有不少木头，尤其怕老鼠和火灾。 蓝春在台阶上暂时坐会，太子朱标不知道去哪了，下午不在文华殿，蓝春也乐的清闲。 大殿内有几个小太监在打扫卫生，其实也没多脏，但要是有不足的被贵人们发现了，那都要挨打或者掉脑袋。 蓝春起身去厕所了，厕所在皇宫的两侧夹角地方，有专门为官员备的旱厕。 撒泡尿回来，蓝春发现朱标已经回来坐在大殿中间低头处理着事务奏折。基本上现在的奏折都是小事，毕竟有三省六部。 中书省决策，尚书省执行，门下省审议，今年才废丞相、三省，由皇帝直接统领六部。 大事朱标决定后还要再上奏给朱元璋，朱元璋要是觉得没问题后，再交给下面的官员执行。 蓝春就站在殿门口，也不敢进去，怕打扰朱标，朱标处理着一些奏章，旁边放着一火炉。 火炉有专门的人去添炭，炭是提前引着的，这样才能无烟且不容易熄灭。 朱标偶尔放松一下，抬了抬脖子，看见了蓝春。 “蓝春？” 蓝春听见了，赶紧面对太子朱标跪下行礼。 “臣在！” “起来吧，近些前来。”朱标边说，边继续点批着奏折。 明朝的奏折与各个朝代大同小异，但是也具有自己朝代的特色，把明朝奏折统一分类的话，可以分为以个人名义上报的奏折和以衙门部门名义上报的奏折。 很显然，以衙门部门名义上报的奏折是汇报部门工作属于例行公事，很少会引起什么争议，但是以个人名义上报的奏折就掺杂了个人情感，或者弹劾密报，或者发表一些想法。 个人名义的奏折需自己送到指定地点有专门太监接受，在皇帝批阅并要求抄写公布之前，这些都是秘密的行为，没人知道奏折内容写的是什么，往往这样的奏折最有价值。 很多的奏折都是地方官请安问好，或者说自己的地方有什么大事小事之类的，都是要经过皇帝的。 皇帝同意的就写准或可、已阅等，若是有问题或需要讨论的就圈圈点点，将重点或自己的想法写出。 之后就是给重要大臣或相关官员去看，讨论出一个比较完善的办法。全程皇帝都是用朱砂笔去批，谁私自用朱砂就要砍头。 蓝春在离太子朱标二十步站定。 现在的朱标二十五岁，正是好韶华的时候，从他的眼睛就能看到对于未来的自信。 而蓝春才十四，这对君臣相遇都是在最好的年华。 “春弟方才上任吧！怎么样，这侍卫可还辛苦？” 蓝春拱手回话:“蒙圣上恩典，得此职位，怎敢说辛苦？愿为圣上分忧。” 朱标放下笔，说:“好了，都是自家人，何必说些冠冕堂皇的话。” 朱标从皇椅上走下来，说:“待到上元节过后，你来我身边任职吧？可否？” 虽然是问话，但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拒绝。 蓝春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谢太子殿下赏识，可我这身衣是陛下所赐啊！” 古往今来，太子的压力不止来于兄弟，更是来自皇帝。 太子是皇帝权力的产物，是地位的衍生，储君也是君啊，但这样，也使皇帝和太子成对立关系。 因为太子还有一个隐藏作用，和皇帝分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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