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奎茵摆出营业微笑，大脑却忍不住开始放空。她本应该从尤安的每一个微小动作、每一点神情变化上来搜集线索，以便更快地分析对方，更温和地走入对方的心灵。 可是哈莉·奎茵已经很累了，精神疲惫，脸上却还要装出温和的模样。</p>
我应该推掉下午的所有来访，好好休息一下的。</p>
哈莉·奎茵正有些懊悔地想着，尤安却四处打量了一下咨询室后开了口：</p>
“您要问些什么呢？”</p>
“咨询是不是可以开始了？”</p>
她的声音平静，可是语气却十分古怪——就好像她并非一个求助者，而是一个凭空降临，来视察这小小咨询室，小小心理医生的大人物。</p>
哈莉·奎茵被她的言语刺了一下，心里有些不满，同时却又生出了更多的兴趣。</p>
尤安看向哈莉·奎茵的眼神那样明亮且坚定，她虽然精神落魄，但是显然还有某种顽强的东西一直支撑着她生活，让她不至于一无所有，像那些哥谭人一样陷入疯狂。</p>
“您有什么困扰呢？”</p>
尤安抿了一下唇，露出一个也同样古怪的微笑：“在这座城市，恐怕除了梦想不能实现意外，我没有其他困扰了。”</p>
“我希望人死能够复生，这算是困扰吗？”</p>
她抽动嘴角自嘲地笑笑，望着哈莉·奎茵的眼神却并未改变：“不需要告诉我这不可能。”</p>
“我知道，很清楚地知道。”</p>
“就像我知道哥谭这泥沼无药可救一样。”</p>
“怎么说？”</p>
哈莉·奎茵忽然不想做一个合格的医生，她明显被尤安反客为主，被这位拥有古怪梦想的访客吸引住了心神。</p>
“你看不出来吗？”</p>
尤安耸耸肩，眼神在室内温馨的装饰上一一流连：“这座城市之所以能够建立，完全依靠着恐怖的资本。”</p>
“资本永远不会反哺城市，它们只会让哥谭坠入深渊。”</p>
“不论它们戴着怎样伪善的面具，资本，永远都只是吸血的资本。”</p>
“如果长期找不到出路，哥谭只会成为资本的弃子，哥谭人……”</p>
“都会是‘疯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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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p>
人有时候，或许仅仅只需要一扇门。</p>
哈莉·奎茵的“门”就是尤安。</p>
“我只是个门外汉，随口说说而已。”</p>
尤安从不对自己并未全然掌握的领域泛泛而谈，当时只是心情不悦，不由自主地感慨阴郁的哥谭。</p>
只是，原本就是个聪明人的哈莉·奎茵，需要的也不过就是这样的“随口一说”。</p>
“当然……”</p>
哈莉·奎茵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表情如何：大概是震惊又滑稽吧，这才让尤安心生怜悯，勉强又解释了几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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