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尚未涉足的领域。</p>
“你……”空条承太郎冷峻的表情很难看出什么波动和情绪，他似乎把室内打量了一圈儿，又好像并未移动半分视线，“多谢你上次帮忙找回了乔瑟夫·乔斯达。”</p>
明明说着外公的名字，可是尤安仍然很难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星半点的柔和。</p>
空条承太郎好像从里到外，从躯体到精神，都是冷硬的。</p>
“举手之劳罢了。”尤安示意他入座，同时自己也挑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p>
棕色的皮沙发垫着纯色的软毯，可怜的毯子刚刚被红毛小狗发疯一样折磨过，从平坦顺服纠结成一大团。</p>
尤安跟空条承太郎面对面坐着，她一边不在意地整理毯子，一边跟对方说些没营养的废话。</p>
“如果你是特地为此来感谢我，那倒是不必。”</p>
“说起来，哥谭还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尤安下定决心不让自己率先进入正题，“光是半天，就让我遇到了不少好人呢。”</p>
同样是坐着，因为唯一相对的一组沙发大小和形状完全一致，所以更显出空条承太郎体型的强壮和健硕。</p>
风衣在很大程度上冲淡了他身上的力量感，可是当他把自己塞进一个大小刚刚合适的沙发时，被宽松的衣物所掩盖的真实就一下子暴露出来。</p>
尤安大大方方地盯着他看，心想：也不知道就肉|体的健美而言，这位博士跟史蒂夫·罗杰斯谁胜谁负？</p>
看着看着，她忽然又开始生一些莫名其妙的闷气：尤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者说她清楚，却总不想过分直白地指认出自己的偏见。</p>
面对高挑健美的女性时，她总是满怀欣赏，激情澎湃；可是一旦高壮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需要她仰面以待，不论对方表现出如何的柔软和无害，她却还是有种嫉恨的冲动。</p>
“哥谭很危险。”</p>
空条承太郎雕塑一般动也不动，尤安不得不怀疑他准备和沙发、和茶几，和静置的所有物品融为一体。</p>
“不适合久留。”</p>
“这样吗？”尤安笑了，因为抬头，顶灯把她的一双眼睛都照得亮亮的，好像会发光，又好像氤氲着水光，“我倒是不太了解。”</p>
“你……”空条承太郎沉吟片刻，被帽檐挡出一片阴影的眼部，忽然投来凌厉的视线，“你知道替身使者吗？”</p>
哈？</p>
尤安往沙发背上靠了靠，她这种下意识的反应让空条承太郎的神色简直凝结住了。</p>
“什么意思？”</p>
“替身使者？真是古怪的说法。”</p>
小命运在尤安脑海里直打转，转来转去也没能替尤安转出一个所以然。</p>
就在她抬头揉眉心的那一刹那，一种古怪的、难以形容的感觉出现了：尤安汗毛倒竖，一股难以抑制的寒意从心底疯狂生长，转瞬之间便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无力抬手，陷入深深的疲惫。</p>
她的身子好像陷入了某种凝滞的沼泽之中，任何感知都无法调动，每一块肌肉都死气沉沉，就连呼吸，也好像变得微弱不可闻。</p>
怎么回事……？</p>
尤安恍惚间，好像看见一个蓝紫色的幽灵忽然浮现，守护神一般飘在空条承太郎的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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