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毒烟散去，当罗夏的面罩上出现提示：</p>
【恐惧毒气样本已采集】</p>
是的，他并没有真正免疫乔纳森的恐惧毒气，就算是最上级的研究室，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研发出解毒血清。</p>
他的面罩能简单过滤呼吸，但罗夏靠的，还是自己内心一直坚定的东西。</p>
他为之而死，永不妥协，所以面前这些幻象并没有让他感到恐惧。</p>
相反，他更兴奋。</p>
战斗很快结束，当一个刺客暴露在聚光灯下，被人围攻，他除了逃跑并没有第二个选项。</p>
罗夏单手捏住他的脖子，将其拎起，掀开面具，里面是一张蓝青色犹如死尸的脸。</p>
“法克，为什么他看起来像具尸体，难道我刚才一直在用刀砍一个死人？”</p>
乔纳森低头检查刀刃，上面并没有沾染上什么恶臭。</p>
“不，这是一具活尸，”罗夏抬手挡住突然刺到面前的匕首，反手夺了，然后毫不犹豫地插入刺客的右边脑袋。</p>
但他还在挣扎，哪怕匕首从他左边太阳穴钻了出来，他都没有任何不适。</p>
“嘿！别杀了他，我有办法让他说出真相的……”乔纳森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刚想说他的恐惧毒气审讯一流来着。</p>
“嗯，看来他并不需要接受什么治疗……”乔纳森看向蝙蝠，无奈地耸了耸肩，“你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好了。”</p>
“是的，我也正打算这么做，”说完，罗夏就捏碎了他的脊椎。</p>
没了向四肢输送信号的媒介，他也就彻底安静了下来。</p>
此时整个罗德兰地下铁被分割成了两个世界。</p>
一处是肮脏的铁笼，一处是血腥的屠宰场，那些往日里欺负她们的人。</p>
有一个算一个，都倒在了血泊之中。</p>
从那个蝙蝠出现开始，杀戮就像是花瓣绽开一样，这里开一朵，那里开一朵。</p>
鲜血是今晚地铁站台的主题，哀嚎是贯穿始终的配乐。</p>
铁笼中，一个女孩痴迷于其中，她伸出枯瘦的手臂，手里似乎攥着什么珍贵的东西，她要将这个东西亲手给蝙蝠。</p>
由于她是铁笼里唯一敢这么做的，也是唯一眼神不是麻木，而是看起来正常的。</p>
所以，罗夏注意到了她，他走了过去。</p>
身后，乔纳森问道：</p>
“今晚我做得怎么样，蝙蝠？”</p>
“还不赖。”罗夏回答。</p>
“那算我证明过了吗？黑暗守望？”乔纳森迫不及待想从蝙蝠嘴里知道他想要的答案。</p>
“你看啊，你的生活每时每刻都这么精彩刺激，先是解决连环杀人犯，现在又端了一个地下组织的窝点，而我呢。”</p>
“阿卡姆疯人院里一个普通的心理医生，每天接触的，就只有一个满嘴规矩，胸大无趣的金发妹。”</p>
“让我加入你，蝙蝠。”</p>
罗夏接过女孩手里的东西，那是一枚25美分硬币，只不过一面被磨掉了花纹。</p>
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个简单的笑脸，用最简单的线条。</p>
女孩看着他接过硬币，也抬头露出牙齿给了一个笑脸。</p>
虽然她的脸脏兮兮的，虽然她瘦瘦的，虽然她的头发现在是枯黄色的，虽然她的牙齿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牙龈萎缩露出了牙根儿。</p>
但是她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p>
罗夏藏在面具下的脸，艰难地回应着，他也跟着笑了一个。</p>
笑容，是啊，他好久没笑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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