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该睡了，小孩时间到点。」阿法伊起身，对普莱姆勾勾手指，「回家吧？」</p>
「噢！」普莱姆点头，向季书斋挥挥手，「舅舅明天见！」</p>
「啊……明天见！」季书斋笑得像朵花儿。</p>
这个白痴笑容一直保持到普莱姆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终于垮了下来。</p>
「担心他？」迦什特品口红酒，嘴角含着笑意。</p>
「你搞的鬼？」季书斋不免心生猜忌。</p>
「我的手可没那么长。」迦什特倒是想绝了季书斋对安多尼亚的想法，可回归仪式还没到来，他的权力目前受到严重的限制。</p>
「你把普莱姆教得很好，完全变成了你的说服工具。」季书斋低低地笑。</p>
「有说服到你什么吗？」</p>
「说没有那是骗人的……」季书斋有种解脱感，「他是天使，说的话都那么动听，让人抗拒不了。」</p>
「你也是天使，而我，折了你的翅膀。」</p>
「好肉麻……」季书斋抱着双臂抖了抖，「在本人面前拜托不要说露骨的话！」</p>
「我想对你负责。」迦什特掂起季书斋的下颚。</p>
「噗……」季书斋笑了出来，这种老套的台词是怎么回事？迦什特这些年感情都恶补言情小说去了吗？他反握住迦什特的手，嘴角泛着微笑：「我伤害过你，你也伤害过我，于是……我们扯平吧？」</p>
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普莱姆的出现撼动了季书斋的心，让那阴郁恐怖的回忆全部蜕变成美丽感人的童话，他们之间纵使有再多的纠葛与裂缝，因为普莱姆也足以让翻出皮肉的伤口止血，重新愈合。</p>
「你考虑好了吗？」迦什特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股魅惑。</p>
他对扯平两个字并不感兴趣，他有野心、有**，他想要的不止这两个字。</p>
「啊？」这么一说，季书斋想起那件他似乎遗忘了很久的事……</p>
「你和他没结果的。」迦什特仿佛在说一个真理那样肯定，「费雷斯家族只有他一个继承人，为了确保万一，在下届竞选之前，他们一定会要他生一个孩子，还必须是男性。」</p>
「那、那又怎样？」季书斋问得很没底气。</p>
「你爱他。」迦什特深蓝色的眼眸流露出浓浓的怜惜之情，「而他不爱你。」</p>
季书斋一瞬间怔住，视线失去了焦距。</p>
爱？</p>
他很快恢复了神智：「或许真像你说的吧，但我和他之间并不止如此……」</p>
「你在安慰自己。」迦什特的眼睛像是要彻底看穿季书斋，然而映射在他眼眸中的，却是那张无畏无惧笑颜，彷如当初他说想要回家，了无牵挂、无舍无求。</p>
「安多尼亚只想着他所想的就够了，我不会成为他的负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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