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漆黑的牌位，一个人的算计和关爱最后成了这样小小的一块木牌。</p>
姜厌郁在他离开的最后那一刻很平静地对他说：“赵瞿，你的父亲去世了，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了。”</p>
他突然才知道，原来无脚鸟不打算飞翔也会死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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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瞿喉头微哽，自顾自地道：“我们分手之后那部电影我怎么演感觉都不对，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演戏这种能力。”</p>
“导演镜头本想表现出情感流动的感觉，结果我所有情绪都浮于表面得过分，差点把他气死。”</p>
皮囊在地上映出模糊虚缈的影，堂内堂外皆是光影轻融。</p>
这一刻好像只有心脏轻盈又沉重，像是压着石头的蝴蝶，他瞬间明白姜厌郁多年之前的不断自我贬低的恐惧感是从何而来。</p>
分手之后再面对镜头，他也变成了不断陷入自责和自我怀疑当中的姜厌郁。</p>
“他每天在监视器后面盯着我，说来也好笑，第一部电影我像一个勉强可雕的木头，第二部电影我又努力学习了那么多表演技巧和方法，想在这个行业深扎根。”</p>
“到了第三部电影，他一天教我八百次，我还是演不出他想要的那种情绪。”</p>
姜厌郁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事情，他想起网络上那些新闻评价，道：“他们都说你很有天赋，这三部电影部部精品，你是天生的电影脸，你出现在镜头当中就会有故事感。”</p>
赵瞿带着嘲弄地笑了笑，对方说的画面切割折叠成了正反两面，一面是玻璃房之外赤诚纯粹的爱意喧嚣，一面是关于一无是处的斥责和辱骂。</p>
光和影在两幅画面当中曲折流淌，交错不分。</p>
赵瞿眼底没有波动：“曲水接了我的经纪权，跟组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不太好，上映期间公关营销了许多通稿。”</p>
“也可能还有我的粉丝实在不能接受我掉落下去给我找了借口，那会《深水暗流》上映的时候，他们看完都发微博说我演技更上一层楼来着。”</p>
姜厌郁不知道该说什么，带着强烈攻击性的想象碎开一道缝隙，那些恐惧和嫉妒像是泡沫，轻轻触碰即刻消散。</p>
赵瞿眼角弯深，却实在不能笑出来，仿佛看明白了姜厌郁的心思，他叹气道：“听完感觉怎么样，其实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路途顺利，看似闪耀的光环是由无数个欺骗和精心伪装蓄力得来的。”</p>
对方西装插兜，立在姜厌郁面前，杏眼看着他，模样有些久违地熟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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