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瞿目光颤动，喉咙滚了一下，自己咽下这些追悔莫及的伤心，还是语气真诚地道歉。</p>
“对不起，姜厌郁，作为那时候的爱人，以及你如今愿意爱的人，我很多时候让你失望了。”</p>
赵瞿孤单地坐在那里，姜厌郁想到了几天前他们紧密地拥抱，接吻时候对方笑弯着眼低垂索取的目光。</p>
赵瞿歉道得太多，姜厌郁其实更愿意把这些归咎于命运，前半生姜家给予他温情自由的生活，他就得用后半生报恩，前几年赵瞿同他真诚赤忱的好，他就得忍受如今和赵瞿的无法交心。</p>
爱一程、怨一程，乐一程、苦一程，这就是人生，大家都是这样的。</p>
姜厌郁清了清喉咙，嗓子还是有些不舒服，终于认真和赵瞿道：“你不用这样的，我已经习惯现在的生活了，就是可能对于偶尔提起的过去还会有些难以忍受。”</p>
和上次心平静和地谈论新生活不同，明明白白算清这些你来我往的亏欠，对于一对心有隔阂的怨侣来说，只能说明什么呢？</p>
手机铃声在寂静的空间内突然响起，这对于两个人的单独相处实在有些突然，赵瞿拿起看了眼上面的备注，随即把它挂断。</p>
原本马上压抑不住的酸涩难过被这阵铃声打断，姜厌郁瞧见了赵瞿的这个动作，像是汛期到来一样的情绪在突然间有了归处，他竟觉得自己的内心一下子变得非常平静。</p>
甚至于脸上挂了泪水，他还能笑了笑，和赵瞿笑起来的时候看上去饱受伤害不同，姜厌郁总觉得自己笑的时候下一秒就会给人伤害。</p>
客厅的精致摆件反射着明亮的光芒，花园里隐约飘来了鸢尾花的香气。</p>
姜厌郁叹了口气，起身往距离赵瞿更近处坐去。</p>
他看着赵瞿，爱或许对自己来说需要孤注一掷，可对赵瞿来说并不是他的必需品。</p>
脑海中思绪理清，姜厌郁甚至有闲心思考起以他二人经历为主角的那部电影，定场镜头应该拍摄哪个场景。</p>
是塞城低涌着云的草原还是B城明亮炽热的门前黄色向日葵？</p>
不，都不是，应该是几日前他们开始约会时自己躲在车里看风景的那条道路。</p>
姜厌郁开口，终于把这段时间的全部心里话说出口：“你知道，前段时间我说过看到你过得这么好很难受，其实比起很难受来说还更夸张一点，我有时候会很讨厌这些。”</p>
赵瞿摒住了呼吸，听姜厌郁这样说完，垂着眼避开了他的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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