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瞿房间很空，和之前在姜家时候的房间很像，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执着的东西，房间里书架上摆放的书很杂，从古文到金融，各个方面都有，另外书桌旁还一架钢琴，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p>
姜厌郁瞥了一眼钢琴，漆黑的琴身在灯下散发着微亮光泽，他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p>
在一起时两个人相处日子单算起来并不多，赵瞿没有什么优越感，也很少在他面前展现出这些只有自己所擅长的东西。</p>
像是不动声色的迁就，后来两个人相爱，又没有什么合适的弹琴时机，姜厌郁只是在电影镜头当中看到过赵瞿弹钢琴的那个画面。</p>
那个电影镜头虽然印证了自己脑海中的想象，但叫人到底有一点遗憾。</p>
姜厌郁在脑海中联想着赵瞿如今弹钢琴到底是什么样子，努力用它压制着自己接下来要应对的事物所紧张不安的情绪，</p>
赵瞿脚步不紧不慢，踩在地毯上的脚步很轻，看见姜厌郁进屋就盯着那架钢琴，坦然解释道：“这座别墅我是当家布置的，所以该买的东西就都买了。”</p>
姜厌郁点了点头，他其实有点察觉到了的。</p>
最后可以面对面心平气和说话的时间，姜厌郁转头看赵瞿，呼吸稍微放轻，尽量轻松道：问道“你能弹首曲子给我听吗？我还只是听说过你会弹琴。”</p>
他措辞很谨慎，不愿去想这是恋人之间最平常的要求。</p>
赵瞿目光收敛，没有说话，起身过去，然后坐到了琴凳上。</p>
他坐在那里，垂眼看着键盘，弹奏的这首曲子的节奏很快，篇幅也不长，不过一分半左右的时间。</p>
赵瞿的手指按下连续的和弦，有别于那些感伤或柔情的钢琴曲，曲子的旋律听起来就像一种逐渐强烈地控诉，或者一首杀气腾腾的律诗，叫人觉得提心吊胆。</p>
钢琴曲从开始便压抑激荡，即便到了最后时刻，依旧是感情充沛的。</p>
宋遇弹琴练习的时候一首曲子时间往往很长，姜厌郁作为一个对于钢琴一窍不通的人，看见赵瞿只弹了一会儿便停下来。他觉得赵瞿理应不愿再为他浪费时间，但他也十分理解，毕竟他们已经到了倒数着时间说分手的境况。</p>
不能够理解曲子的内容，不妨碍姜厌郁已经看清楚赵瞿弹琴的模样，他假装正常地为赵瞿鼓了鼓掌，脸上依然微笑：“很好听。”</p>
比起很好听姜厌郁更想说的是很好看，现在的赵瞿很像他印象中优秀的少年长大后应该会有的样子。</p>
无知的夸奖并没有打动对方，赵瞿很客气地点了点头，他收回了手，缓缓关上琴盖。</p>
像是突然想起的补充，赵瞿抬眼道：“我刚才弹的曲子是舒曼声乐套曲的伴奏，《诗人之恋》第七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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