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没理，不阴不阳地笑了一声，对着李元英道：“如今这府里的下人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主子说话都敢插嘴，让小沛妹妹见笑了。” 李元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 </p>
凌霜这一句“下人”十分侮辱人。 </p>
陈伯一直跟在白沐川身边，是看着白沐川长大的，就算是上战场，白沐川也会带着他，看似是个管家，实则跟亲信谋士一样。 </p>
陈伯在邕凉军中的地位跟夏侯策差不多，李元英这些小辈们，也都要尊他一声陈伯的。 </p>
凌霜目光森冷地扫过陈伯。“你先下去吧！” </p>
陈伯站在原地没动。 </p>
凌霜直接摔了桌上的杯子。“我说话你听不懂是吗？” </p>
茶水四溅，堂内有一瞬间的寂静，李元英看着眼前这个骄横跋扈的女子，眉头轻皱。 </p>
“陈伯，您先去歇着吧！”李元英开口。 </p>
“小沛小姐，让您见笑了。”陈伯默默咬紧牙关，脸上一阵青红。 </p>
李元英没作声，陈伯垂首出去。 </p>
两个侍者进来打扫，上了新茶。 </p>
凌霜抿了一口茶，杯子遮掩住了她唇边的笑，她放下茶杯。 </p>
“刚才没有吓到你吧？” </p>
没等李元英回答，凌霜用帕子捂住嘴，轻笑了两声。 </p>
“我差点忘了，你是能上阵杀敌的女将军，这点小场面自然看不在眼里。” </p>
见李元英没什么反应，她继续道：“女子行军应该有诸多不便吧？小沛也是像男人一样，整日里在军营里厮混吗？” </p>
“厮混”这个词直接让李元英额前的青筋爆了起来。 </p>
“邕凉军军纪有多严明，你跟在瑞文哥哥身边应该有所耳闻，什么叫厮混？凌夫人，说话不要太难听了！” </p>
凌霜惊讶地捂着嘴，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慌忙道歉：“小沛你别生气，是我口不择言了，我只是第一次听说女子也能进军营，有些好奇。” </p>
李元英皱紧眉头。“邕凉娘子军天下闻名，女子进军营，并不稀奇。” </p>
“原来如此，是我孤陋寡闻了。” </p>
凌霜眸子里的精光流转，她放缓语气。“行军艰苦，男女兵士在一起，平日里也是要同吃，同睡的吧？” </p>
凌霜揣度邕凉军内男女关系混乱，摆明了要激怒李元英。 </p>
虽然李元英能看出她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思，却还是被气得够呛，她将茶杯重重地放回去。 </p>
“既然瑞文哥哥不在，那我就下次再来吧！” </p>
李元英起身就要走，凌霜有些猝不及防，她伸手拉住李元英的胳膊。“不再坐坐了？” </p>
拉扯间，碰撒了桌上的滚烫的茶杯，凌霜突然尖叫一声，只见她白皙的手背上被热水烫得通红。 </p>
陈伯听见动静，立马进来。 </p>
凌霜举着手泪眼婆娑，李元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p>
··· </p>
白沐川午睡醒来，看着吃涨肚子的海东青，眉头微皱，他叫来陈伯，询问是不是有人来过。 </p>
这只海东青脾气十分凶悍，府内除了他，没人敢靠近。 </p>
陈伯犹豫着没回答，将目光放到了不远处。 </p>
白沐川顺着陈伯的目光看去。 </p>
凌霜正乖巧安静地站在拐角处，眼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忐忑。 </p>
“过来！”他淡淡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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