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几乎是瞬间,那种不适感就褪去了。</p>
希拉这很有经验地帮他遮掩过去后,才幽幽问道,</p>
[你刚刚又在干什么?]</p>
松田阵平缓慢地喘了一口气,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p>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琴酒和多罗碧加乐园和雪莉将要研究的药有什么关系?该不会那是什么毒药,然后琴酒在那边被警察围堵最后服毒自尽了吧。]</p>
希拉:[……]</p>
“你是怎么想到的。”</p>
对面的矢野绘美和降谷零对视了几秒,最后还是无奈承认。</p>
“完全瞒不过去嘛,真是的。”</p>
她嘟哝了一句,但还是不紧张,像是非常确认安室透不会伤害她似的。</p>
这更证明了降谷零心中的猜测。</p>
他捏紧了茶盏,不动声色地问:“神奈是怎么跟你说我的?”</p>
“当时哪里来得及交流。”中川奈绪鼓了股腮帮子,“实际上,神奈先生就和我说了一句话。”</p>
年轻的女孩看向降谷零,眼中映出金发小麦色皮肤的俊美青年。</p>
“他说,让我可以完全信任你。”</p>
她歪了歪头,“所以你和神奈先生是一样的吧……是站在另一边的人。”</p>
砰的一声。</p>
降谷零手中的茶盏碎裂了。</p>
“你在说什么?”他面无表情地问。</p>
矢野绘美却误会了,迟疑了一下,解释道,“我认识神奈先生,要在更早的时候。”</p>
“不知道安室哥哥有没有听过,两年前11月7日,在神谷町发生的一场公寓爆炸案。”</p>
“……知道。”</p>
“我家之前就住在那里,爆炸发生后,才搬到后来你知道的那个地方。”</p>
那天,熬夜到很晚又习惯戴着耳机睡觉的矢野绘美睡过了,没来及去上学,</p>
家里人早早出去上班,也不知道她还在家。</p>
等她终于被疏散广播吵醒的时候,时间已经迟了,当时整栋楼已经空空荡荡,她慌慌张张地穿好衣服跑出来,就看见楼梯间不远处站着两个人,一个穿着巡警的服装制服,另外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一副墨镜,气势嚣张地站在炸弹面前,仿佛被巡警撞破了安装炸弹现场的炸弹犯似的。</p>
矢野绘美吃了一惊,但随即就意识到自己猜错了。</p>
因为那个戴墨镜的卷发青年看见她之后脸色一变,声音严肃了起来:“为什么还有人在上面?”</p>
“你家人呢,都出去了吗?还有没有其他人在?”</p>
当时才十七岁的矢野绘美连忙解释,但对方刚从她的话中确定没有其他人,就立刻让巡警把她送下去。</p>
“我、我自己可以。”矢野绘美注意到炸弹已经暂停,咬了咬唇,不想给警察先生们添麻烦。</p>
可惜她说的没用,那个很不好惹的警察先生冷下脸,另外的巡警就像是接受上级指令一样,立刻慌慌张张地要带着她下楼。</p>
两人正要拐过拐角的时候,矢野绘美听到那个警察先生的电话响了。</p>
她下意识地回头望过去,看见那个警察先生烦躁地拧起眉,神色冷淡,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什么。</p>
反复播放的广播模糊了他的声音,让矢野绘美依稀只听到了两个词:</p>
“别……白兰地……”</p>
第34章 </p>
“你确定他提到了白兰地?”</p>
看见女孩肯定地点头后, 降谷零蹭地站起身,心率不正常地飙升,血液流速快得像是要从血管中崩裂出来。</p>
其实当矢野绘美活生生地出现在小院中的时候,降谷零理智和情感的天平已经摇摇欲坠。</p>
哪怕铅字印成的证据曾鲜明地摆在他眼前, 他也没办法再像是在医院那天一样, 笃定地将科涅克视为敌人。</p>
但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听矢野绘美说到科涅克让她完全信任安室透的时候,他的防线还是被摧枯拉朽般地摧毁。</p>
降谷零想起被他当做是试探的邀请、被当做威胁的善意。</p>
那矛盾的、把情报和暗线毫无保留告知的坦诚,在这一刻无比鲜明。</p>
仿佛世界骤然颠倒错乱,凶兽张开狰狞的口, 却是在威胁对准猎人后心的暗枪。</p>
降谷零失态地捏碎了茶杯,却不敢让自己在此刻深想,因为悔恨和痛苦会影响判断。但矢野绘美接下来说的话, 却给了他更沉重的一击。</p>
让降谷零最后依然坚持着科涅克不是松田阵平, 只剩下两点原因。</p>
除了两年前11月6日科涅克曾经在港口制作爆炸以外,最重要的就是贝尔摩德亲口说过, 科涅克杀了松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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