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不是很相信这个理由，但生怕晚说一秒她能哭出来，于是果断地中止探讨。</p>
对面的女孩停顿了一下，才点点头。</p>
两个小时后，终于开始第一次药性测试的松田阵平躺在检查床上。</p>
他赤裸着上身，在眼前的光源也被坚硬的头盔似的仪器遮住后懒散地闭上眼，感觉有什么东西束缚在了双手和双脚上。</p>
冰凉的液体顺着手臂上的血管缓慢攀爬，最终蜿蜒流向胸膛。</p>
茶发的女孩没有立刻离开扫描间进入控制室，而是静默地站在一边，看着卷发青年的皮肤肌理甚至胸骨肋骨在药剂的作用下逐渐透明如无物，袒露出跳动得越来越紊乱的鲜红心脏。</p>
而这时，诸伏景光也到了神奈荒介的修理店。</p>
其实他昨天遇到琴酒和科涅克后，当天晚上就已经来过一次，但是没能进去。</p>
但是趁着夜色到了附近后，他就察觉到了正在盯梢的人。</p>
当时诸伏景光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时间选错了。</p>
他是被科涅克欺骗耍得团团转的苏格兰，而苏格兰的人设并不应该做出趁夜报复的行为。</p>
于是他强忍下内心的焦躁，先联系了zero，告诉他科涅克被琴酒带走，而且状态糟糕疑似被注射精神类药物的事情。接着就去了组织的据点，故意打听了一下关于科涅克的消息。</p>
就这样等到了现在，才像是失去耐心一样，径直来到了这里。</p>
他当着盯梢的人光明正大地撬门进去——没有暴露自己有磁卡的事情——堂堂正正地在一楼转了一圈，接着上了二楼。</p>
一进来，他就先被楼下这个暗沉的色调惊了一下。</p>
整个房间里没有任何亮色，只有黑白灰，哪怕是天气不错的中午，都感觉像是蒙了一层压抑的冷肃。</p>
不管谁在这种地方住的时间长了，都会出心理问题吧。</p>
诸伏景光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心中的不安，拉上窗帘，开始挨个房间快速的检查。</p>
他不确定外面是谁的人，琴酒、朗姆或者科涅克自己的人都有可能。后两者无所谓，但琴酒很可能会直接联系阻止他，所以他必须尽可能快的搜寻有用的信息。</p>
客厅，卧室，书房……</p>
几分钟后，诸伏景光从垃圾桶中拿出两个被揉起来随意扔进去的纸团，缓缓展平。</p>
接着，他的目光凝固住了。</p>
两张信纸上，写着一模一样的内容。</p>
【有事外出，时间不定，地下室的东西需要自取。】</p>
只是一张字体向下歪斜，另一张的其中两个字重叠在了一起。</p>
他的手机忽地响起。</p>
诸伏景光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全部消泯，却在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目光轻微地颤了颤。</p>
“我有事情想问你……”</p>
“正好，我也有事情想和你说。”</p>
第35章 </p>
两人同时开口, 又同时沉默。</p>
片刻后，还是诸伏景光先开口了。</p>
“我们见一面吧。”</p>
得到电话另一边的回应，诸伏景光迅速离开了修理店，确定自己身后没有跟踪的人后, 就到了和降谷零约定的地方。</p>
坐在对面的幼驯染乔装得严严实实, 但诸伏景光依然一眼看出了他身上的压抑的阴郁。</p>
诸伏景光猜到他一定是又知道了什么关键并且十分糟糕的事情, 本来就沉重的心情更上一层。</p>
但是在降谷零看过来的时候，他还是勉强打起精神，开口道：“zero，你说要问我什么？”</p>
降谷零垂眸看着桌面, “hiro，你知不知道有个叫做白兰地的代号成员。”</p>
诸伏景光微微怔住，继而摇了摇头。</p>
“我从来没听过这个代号。”</p>
但他也立刻意识到了白兰地和科涅克两个酒名之间的联系, 心中一紧：“难道你觉得他就是那个……控制松田的人。”</p>
降谷零轻轻地嗯了一声, 将自己在矢野家知道的情况完整地说了一遍。</p>
虽然现在还没办法解释两年前11月6日港口爆炸的时候出现的科涅克，但是在如今, 他已经没办法去反驳自己的心了。</p>
“不是科涅克杀了松田阵平，而是这个不明身份神秘莫测的白兰地设计或者引导了爆炸案，制造了松田阵平的死亡。”</p>
“毁掉他的信息, 对他进行精神控制，让松田阵平这个人，从社会意义上彻底消失，变成组织的科涅克。”</p>
降谷零每说出一个字, 都感觉心脏被碾过一轮。</p>
那个本来肆意洒脱的家伙,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 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折磨，才变成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 那种漠然倦怠的样子。</p>
诸伏景光同样像是嗓子被堵住了一样，好久才能勉强说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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