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果然怔住了，拿起红酒杯的手微微顿住，身体也不自觉微微前倾。</p>
降谷零余光注意到她的细微动作后，借着低头的阴影掩藏表情，继续输出。</p>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哪怕是野兽都比他像个人。”</p>
他冷笑道：“难道你觉得他对待人和对待手中的零件有什么区别？他是不是觉得这也是一种实验，只要精细打磨过，然后放进合适的位置，一切就会按照他想要的方向去运行，然后获得实验数据？”</p>
波本抬起头，那双紫灰色的眸子中闪过恨意，语气轻缓地像是在咀嚼科涅克的血肉：</p>
“既然如此，我也要让他尝尝同样的滋味。”</p>
贝尔摩德本来优雅得毫无缝隙的笑容消失了，眼中闪过一丝震撼。但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露出恍然的神情。</p>
降谷零觉得自己大概是忽悠成功了，但贝尔摩德的反应又让他有点不确定起来。</p>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满意了吗？”</p>
他看似冷漠实际上是试探道。</p>
“波本。”</p>
贝尔摩德的表情有点复杂。</p>
“奉劝你一句，不要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科涅克身上。那家伙虽然的确愚蠢又不通人心，但他的身份，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p>
“什么意思？”</p>
降谷零心中一紧。</p>
“意思就是……他的地位不可动摇。”</p>
“不过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就提供给你一点点消息吧。”</p>
贝尔摩德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像是怜悯。</p>
“不要想着去查科涅克的过去，那种东西，不存在的。”</p>
“科涅克，就只是某人一个恶劣的玩笑而已。”</p>
外面一声轰鸣。</p>
下雨了。</p>
诸伏景光背起琴包，撑起伞，走进漫漫雨幕中，柔和又冰冷的风带走他身上最后一点硝烟味。</p>
不远处的莱伊看着他打着伞走来的身影，忍不住心中再次升起那种已经转过很多次的念头。</p>
苏格兰这个样子真的很不像是狙击手，也不像是他所打听到的那样。</p>
“苏格兰到底是怎样的人？”</p>
从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莱伊就意识到了突破口除了苏格兰本人以外，最有可能的就是在琴酒身上。</p>
但是琴酒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于是他曲折又不着痕迹的接近了伏特加。</p>
“苏格兰……”</p>
伏特加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你问这个干什么？虽然你们两个人现在搭档了，但是只要正常相处的话，他也不会做什么。”</p>
“也就是说，他在别的情况下，有可能做危险的事情？”</p>
伏特加卡住了，半晌，憋屈道，</p>
“你不招惹他就没事。”</p>
看伏特加不肯说的样子，赤井秀一换了一个问题：“其实我只是好奇他为什么能在三个月内成为代号成员。”</p>
伏特加顿时恍然，但随即表情又古怪了。</p>
“这个啊……其实也很简单，只是因为他三个月完成的任务量，已经超过了别人一年的数量和质量而已。”</p>
赤井秀一指缝间的烟差点烫到了手。</p>
”怎么可能？”</p>
最重要的是，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任务？</p>
正常来说，交给外围成员的任务都是有等级和数量限制并且逐步递增的，就算是训练营的教官，也没权限给一个人这么多任务吧。</p>
除非……</p>
“是大哥的任务。”伏特加沧桑地说。</p>
琴酒手里的任务怎么可能有限度？</p>
笑死，根本做不完。</p>
正好赶上一次筛查，他们两人整整三个月几乎没有停下来过。</p>
“你呢？”赤井秀一冷静地问道。</p>
伏特加的表情几乎可以说是庆幸：“因为苏格兰认错了人，所以我在最开始就被苏格兰一枪打进医院，住院了。”</p>
这也是苏格兰最开始加入组织的原因。</p>
要么卖身进组织，要么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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