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身材没差太多，于是松田阵平直接拿出两套衣服，一套扔床上让降谷零换，一套带进浴室。</p>
结果走进去之后，他猛地想起之前好像还安排了人把手各个出口，于是又在浴室里面盲发了两封邮件。</p>
结果莱伊很快就回复了很长一句，松田阵平担心有别的情况，让希拉取消掉乐高小人。</p>
努力看清莱伊回复的邮件后，松田阵平瞳孔骤然一缩。</p>
【苏格兰在门外守着，我刚到二楼，需要我把他叫走吗？】</p>
松田阵平：？</p>
松田阵平震撼，他的本意只是让莱伊挑一两个人来守着，怎么门口的人会是诸伏景光？</p>
景光，你为什么要听他的？！</p>
他让你看门你就看门吗？！</p>
就松田阵平犹豫的那么几秒钟，他就听见了客厅外面的门响。</p>
松田阵平：……</p>
叫走不一定能成功，但是进来是肯定的了。</p>
明明他就是打算今天见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他们，但是经历的刚刚的事情，一想到现在两人在外面齐齐等他，他就有点头皮发麻。</p>
说实话，他一直都觉得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他的态度太宽松了，一点也不像是卧底。</p>
有很多事情他不说，他们两个人从来不问。</p>
虽然这确实让松田阵平少了很多的麻烦，但也让他轻微的有点心慌，总觉得自己应该再提供一点什么帮助。</p>
所以刚刚在八层，他才会忍不住破罐子破摔地尝试了一下。结果是好的，但是如果他们再继续深问，他也真的不能再说了。</p>
就在松田阵平绞尽脑汁考虑等下该怎么解释的时候。</p>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已经坐在了客厅里。</p>
为了保证不会被忽然回来莱伊听到，又能够随时掌握到卧室里面松田阵平的情况。</p>
他们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安静地用手机打字。</p>
但是当诸伏景光问起情况的时候，降谷零的手放在手机按键上，却迟迟按不下去。</p>
“我没事。” 对上诸伏景光关心担忧的目光。降谷零移开视线。</p>
接着，他感觉到温热的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带着某种安抚和无声地支持的力量。</p>
半晌，降谷零终于开始输入。</p>
他用文字的形式将自己听到的和看到的一切，完完整整的叙述了出来。</p>
到现在，他所看见的松田阵平满身是血的样子，依然不时的闪现在他的脑海中。</p>
他不是没有杀过人，甚至手上还沾了无辜之人的鲜血。</p>
为了最终的光明的到来，不择手段地潜入得更深，哪怕背负罪恶，这是他在决定做卧底的时候，就已经有的觉悟。</p>
但是这和松田阵平有什么关系？</p>
那个家伙坦白直率，脾气暴躁又心软，从来不懂得屈就和委婉。是伪装的反义词。</p>
他本来只应该是一个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察，只需要光明正大使用自己的天赋，在阳光底下为公众服务，接受嘉奖和赞美。</p>
可是现在的他，因为精神控制，不得不一次次缄默。因为拼抵抗洗脑，导致记忆混淆，在迷失自我的悬崖边上摇摇欲坠。</p>
但是即使这样，居然还不够。</p>
降谷零站在八层的那间档案室门口时，悲哀地想过。</p>
是什么逼得那个喜欢直来直去的松田阵平，用这种手段去虐杀一个人。</p>
他在演给谁看？白兰地吗？</p>
那白兰地又为什么觉得？松田应该用这种手段去对这个男人。</p>
松田遭遇过什么……降谷零连想象都觉得痛苦，</p>
他将男人那句“最成功的实验品”的打在手机上，感觉它好像要鲜血淋漓的刺破屏幕。</p>
就如同他在档案室，隔着玻璃柜看到的一个个写着实验记录的盒子。</p>
松田他是不是也有这么一份实验记录，将他漫长的苦痛凝结成几张薄薄的纸，被轻描淡写地放在某个地方。</p>
而诸伏景光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才终于消化完自己愤怒悲伤的情绪，他打字道：</p>
“但是我们还不清楚那个人说的最后一句到底是什么意思。”</p>
“他说实验叫停，松田注定没办法……指的是什么？”</p>
不明不白又戛然而止的内容，让两人心头像是压了一座沉重的大山。</p>
但是松田阵平最后拼尽全力说出来的那句话，更让降谷零意识到。他不能再继续问下去。</p>
“组织的真正目的，可能是需要研究出某种医学成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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