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来提问。你明知道我的目的，为什么还要配合我？”松田阵平提起点精神。</p>
黑发棕眸的男人失笑，</p>
“我为什么不配合你？我早就说过了，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至于另一个‘我’，他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p>
“白兰地，我们才是没有利益冲突可以合作的人。我知道对这个实验了解的比你表露出来的更多，如果你愿意真正配合我，我可以教你怎么彻底地杀死另一个‘我’。”</p>
他居然能在明知道松田阵平是放出情报摧毁组织的关键后，依然毫无芥蒂地向松田阵平抛出了橄榄枝。</p>
冷酷、而精准。</p>
简直像是不受任何感情影响的机器。</p>
松田阵平心里却只有不出所料的感觉。</p>
果然，只要利益足够，另一个自己也能当做筹码， Boss本来就是这样。不然难道他还会为另一个自己着想吗，稍微想象一下这个情景，他已经汗毛竖起来了。</p>
但合作……</p>
算了吧，他现在更想知道一直联系不上的希拉是怎么回事，还不如早点死回去。</p>
他正要拒绝，开口前随意挪了一下目光，扫过站在不远处战战兢兢的一圈毛边人形半融化玻璃，话就卡在了喉咙里。</p>
为什么有一个人形上面，有降谷零的特殊标记？</p>
要了，实验室里混进来一个降谷零！</p>
本来对他威胁力度不大的boss的目光，忽然变得灼烫起来，松田阵平僵硬地回答：</p>
“我考虑一下。”</p>
Boss允许了，模糊不清的人影走出去。</p>
松田阵平身上的束缚没有被立刻解开，和被严密监控的研究员们一起被留在了实验区域。</p>
能被boss留下来的研究员大概抗压能力都还不错，只是短暂的慌乱之后，就该干什么干什么有用的人不一定会死，但是这时候惊慌掀起骚动的人一定会立刻被杀。</p>
而且，谁不好奇平行世界？</p>
松田阵平躺着，能感觉到不断有夹杂好奇的恶意目光扫过他身上。</p>
只除了那一道。</p>
他一直耐心地没有和对方有任何互动，任由研究员给他身上贴上各种贴片，或者涂抹上什么，不断的测量各种数据。</p>
半个小时后，他被注射了强效的肌肉松弛剂和平时用的精神类药剂，被带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关押。</p>
再半小时，降谷零带着食物和水走了进来，</p>
“我不吃。”其实还有点力气，但是装作没有力气的松田阵平遵循人设直接拒绝。</p>
然后，某个混蛋居然一副被他吓到不敢靠近的样子，犹犹豫豫地看了眼门口的黑西装：</p>
“刚刚测出他的血糖偏低，如果再不吃的话可能会晕过去。要不然您帮……”</p>
“你直接喂他。”</p>
松田阵平：……</p>
他看着这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助手走过来，半蹲在他面前，硬生生从这张平平无奇的脸上看出一点恶劣。</p>
“……张嘴？”</p>
松田阵平拳头硬了。</p>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了希拉的声音，但是那声音模糊而飘渺，像是下一秒就会消散。</p>
[……松田阵平？]</p>
是松田阵平，而不是白兰地。</p>
而且希拉喊他的语气，带着他从未听过的不确定的迷惑，就像是祂认不出来松田阵平似的。</p>
松田阵平怔住，还未来得及回应，就听见希拉说：</p>
[我刚刚忽然发现，我们的契约不见了。]</p>
契约怎么会不见？希拉设定的契约怎么可能会忽然消失？</p>
松田阵平顾不上用眼神杀死将三明治怼在他嘴边的降谷零了，在心里迅速问希拉：</p>
[是我想到规则时消失的吗？]</p>
[我是那时候发现的，但契约应该在更早的时候消失了。]</p>
松田阵平和希拉的关系现在早已经不靠契约来约束。就算是没有这份契约，希拉也会帮松田阵平，松田阵平共享感官也不仅仅是当做希拉帮忙的代价，而是完全自愿。</p>
因为这，希拉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契约的消失。一直到刚刚松田阵平的思考引动规则，希拉要借着契约锁定松田阵平，试图帮忙遮掩时，才发现了问题。</p>
[……]</p>
无意识咀嚼食物的松田阵平听完了希拉的解释，冷不丁想到了一件被他忽略的事情。</p>
他手指颤抖了一下，急促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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