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已经惊涛骇浪，但他的动作却十分轻而缓慢。</p>
稀世珍宝都不及她。</p>
他慢慢的抱住她，她没有发抖，让他舒了口气。</p>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只敢轻轻抱住，声音缠绵温柔：“温晚，是我不好。”</p>
温晚怔怔的，眼泪无声的滑落。</p>
一滴又一滴。</p>
他继续道：“侧福晋之位，我会给你的，我保证不出十日——”</p>
温晚突然回神一般，猛的推开他。</p>
他本来就抱的不紧，怕惊了她，也怕弄疼她。</p>
所以她轻而易举的挣脱，因为力气太大，差点摔倒。</p>
他赶紧去扶，她却哭着后退。</p>
无声无息的眼泪终于变得汹涌。</p>
“你别过来！”</p>
温晚微微侧身，他只能看到她的睫毛，挂满了泪水，如珍珠一般。</p>
“你果然是这样想的，钮祜禄温晚，为了一个侧福晋之位，才去死了一回。”</p>
“你知道吗？从我醒来，从我知道了前因后果，这点都是我最痛苦的。”</p>
“我想不通，她怎么会？怎么会为一个名分就命都不要了？”</p>
“她们都说，我还保留着以前无意识的习惯，那么，为什么，我觉得，我绝不会为一个名分，就要死要活？”</p>
“我居然是一个这么肤浅势利的女人？！”</p>
“呵。”</p>
“我想到这点，就会厌恶自己。”</p>
“我不能因为自己忘记了，就当它不存在了。”</p>
“所以，王爷，余生，请让我自生自灭——”</p>
“好吗？”温晚最后一句，已经气若游丝一般。</p>
绝望，又悲凉。</p>
弘历几乎以为她想起来了，但他知道，她没有。</p>
那双眼睛是愤怒，是困惑，是委屈，是茫然，是厌倦…</p>
唯独没有痴情。</p>
如她所说，那个全心爱慕他的温晚，死了。</p>
弘历一瞬间又痛又怒。</p>
他多久没有这样剧烈的情绪了？</p>
从他在兄弟里出类拔萃，没有对手开始，他就已经气定神闲。</p>
他偶尔的愤怒甚至是伪装的，他不想让人知道真实的自己。</p>
可现在，他真真切切，情绪波动，有些失控了。</p>
他重新，用了点力的将温晚禁锢在怀里。</p>
其实也没用力，因为温晚没有反抗，她似乎已经用完了所有的力气，摇摇欲坠。</p>
但她仍旧撑着，不肯倒下。</p>
哪怕在他的怀里，她也要自己撑住自己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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