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苍厘拧开水囊。</p>
“我还没说……！”</p>
“别说了，你哪里也去不了。”苍厘润了润喉，拧上塞盖，“以后还是听话些，烟烟，不要自讨苦吃。”</p>
“你好好说话行不行？”鼻烟壶叮叮当当摇起来，“你现在像个强抢良家子的恶霸。这种的我见一个教训一个！”</p>
“你现在像个输光了还不认账的烂赌鬼。”苍厘慢悠悠嚼着馍，腮帮子一鼓一鼓，“这种的我见一个收拾一个。”</p>
“我没和你赌过！”声音恨恨道，“你莫名其妙——”</p>
“大人！”贺佳站在帐外唤了一声，满面笑容地冒进来，略略压低了嗓子，“大人料事如神，真的有复评！先生说您第一个通过复评，今夜过后待遇如常，启程的时候可以上碧玉车啦！”</p>
小童总算宽了心，摸出一枚血橙摆在苍厘面前，“刚才忘记说了，天雍的接引车有五品，分黄、墨、碧、白、青五种。一般管事人驾黄玉车，粮草放青玉车，余下三种皆是使君乘坐。”</p>
“先前我可是要与粮草同车？”苍厘摸了摸那只橙子，袖底铜匕一旋而过，落掌时已是一圈齐整绽开的橙花瓣。</p>
“没错！”贺佳看呆了，脑中想法脱口而出。随即一卡，支支吾吾试图掩饰，“一般青玉车都不运人的，除非人实在太多了，比如这次……”</p>
“嗯，吃吧。”</p>
“大人，这可是先生的礼物，是上好的丹心橙！”贺佳咽了口唾沫，“我长这么大都没吃过。”</p>
“好，能吃完都归你。”苍厘继续嚼馍，“那些羊肉如何解决？”</p>
贺佳呛了一下，“刚送进各个帐篷，现在大家应该都在吃吧。”</p>
苍厘想了想卢师傅用青根试出的黑色，暗道最多一刻钟后，就该起乱子了。</p>
“他信你了。”耳边响起鼻烟壶冷冰冰的声音。</p>
苍厘没出声。他看着贺佳吭哧吭哧啃了半个橙子后，有些蹩脚道：“大人，我饱了……”</p>
烺馍刚好吃完，苍厘并不同他客气，当即取过一瓣，“饱了就走吧。有事记得及时通报。”</p>
“我若是他，定然怀疑毒就是你下的。”鼻烟壶冷哼一声，“听说这管事向来明智，怎会信你不怀好意的法子？”</p>
“这证明他确实明智。”苍厘道，“那么你呢？你觉得，你算明智吗？”</p>
“我……肯定要算！”</p>
“哦。”苍厘道，“壶与人的判定标准果然大相径庭。”</p>
“你什么意思？”</p>
“我的意思是，我已经猜到你是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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