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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别说是我教的

他瞧着牧真粉烧烧的耳珠,眼中晕开一点促狭,“想学什么下回直说,我会教你的。”</p>

“你,不要太过分!”牧真回瞪一眼,看人居然就这么靠在了廊柱上,心中更气,“有些话不能乱说,再说就算违上乱下。”</p>

“这年头,好心果然常常践作驴肝肺。”苍厘又掩了个呵欠,“你觉得我在乱说?”</p>

“那你…所言当真?”牧真满脸不信,“如果我想学你们灵庙的秘术呢?”</p>

“什么都可以。老师是不会对学生藏私的。”苍厘眼中淡漠,想,只要你认我为师,我说死你必不能生。</p>

灵庙的传承毕竟不与众同。流自鸿蒙的血脉中,是近乎蒙昧的残忍与服从。</p>

牧真有些惊讶了,皱眉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道了句:“老师。”</p>

苍厘一愣,不由有些好笑,“你认老师这么随便的?”</p>

牧真一怔,自觉被耍一道,怒气正涌着,却见苍厘几步靠近,“好,陪你等了。”</p>

他那一腔怒气忽然从嗓子眼里蒸发,整个人瞬间就能呼吸了。于是仰着脸倨傲道,“你坐过来,准备好棋子,进塔之前能走几道是几道。”</p>

“不愧是圣灵子,以德报怨好心气。”苍厘脑子里盘绕不去的那点困意消失了。他撩衣坐在牧真对面,认真执了棋子,另一手则给牧真攥在掌心。</p>

两人不再废话,一个眼色即知彼此所想,很快走完了一道。</p>

苍厘发现,牧真简直是个打气筒。有他从旁坐镇,自己只要手速够快,甚至今天走完全部都不是问题。</p>

他下颌落了一滴汗水,抬眼冲着牧真点头,正要开始下一谱,外头有人叩门。</p>

牧山昊带着一个大箱子来了。进得屋中,一腔备好的话语默然梗在喉头。</p>

他瞧着那两人之间怎么都有点不对,仿佛刚悄悄抱着在屋里打了一架,听到人来了才及时收手。</p>

但他遏制住了继续观察的目光,因牧真轻轻咳了一声。</p>

“表弟,箱子里就是你的祭服了。可先放着,明日四更会有人来替你更衣,咱们坐凤辇走。”</p>

他挥手招呼府人将箱子抬进内室,转了目光,又道,“这位…罗舍使君,你是打算与我们同行,还是稍晚之后自行前往呢?”</p>

“他同我一起。”牧真捕捉到对方的探寻之意,不由倍感冒犯,“若无事,我们要歇息了。”</p>

“虽说无事,但也不能说真的无事。”牧山昊叹口气,“明日的仪式……唉,表弟身为司仪,或许有好办法呢。”</p>

他前言不搭后语,就等着人去问发生了什么。</p>

牧真虽不屑,也却依着询了一句,见人忧心忡忡答道,“二伯遇到麻烦了,玄英果刚刚丢了。”</p>

玄英果是四供品之一,北方相位的象征。供品缺了便不得向上苍祈福,说是整场祭典的眼都不为过,也难怪牧怀谷前时离席那般仓促。</p>

“若真寻不回来,后果着实严重。”牧山昊态度诚挚,“虽然二伯一再强调此事全权由他处理,但我觉得,表弟应当知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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