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寇驰丽一时委屈极了，“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p>
“嗯，今非昔比。”苍厘不为所动，“想好用什么换了么。”</p>
寇驰丽瘪了脸，“你想要什么，除了排风鞭我都能给你。”</p>
“我要排风鞭。”苍厘目光一转，“白君呢？”</p>
“哼，除了傀丝，身上这些东西你尽管拿去！”</p>
“好啊。”苍厘顺水推舟，“那我就笑纳了。”</p>
“哎，不是，你怎么？”白荧舟瞪大眼睛，“你敢？！”</p>
“我敢。”苍厘拂衣而下，听到牧真的冷嘲：</p>
【就这么喜欢做强盗吗？】</p>
【是吧。】苍厘笑笑，【你试试就知道了，蛮有趣的。】</p>
“药在何处？苍君可不要糊弄我。”白荧舟将少女勒在手边，言笑晏晏，满眼威胁。</p>
“药唤作草犀，看上去像一种杂草。我们进城前见过，就在城墙上生着。这草生带寒邪之毒，不能直接施于人体，需得用朱砂尺碾碎才行。”</p>
“你想说什么？”白荧舟面色不善。</p>
“刚巧，朱砂尺在里面。”苍厘堂而皇之指了身后平屋。</p>
“你怎么知道？”</p>
“我和圣灵子学了观占之术。”苍厘随口乱诌，“刚才算过，屋里封印的就是当年瞒报的婴儿。这孩子生前撞邪，产后异变，章家人便用朱砂尺压着，又设了这道场镇邪。”</p>
“……听着倒是在理。”白荧舟将信将疑，“但观占术有这么好学？”</p>
“嗯，不只观占术。”苍厘张指结印，眼神示意牧真进屋，“你们退后，我要作法了。”</p>
他当然明白这朱砂尺取时不宜，需得先行净化仪式。适才牧真直言，进得铁卵之内，便感受到婴儿身上蓬勃浩荡又格外纯粹的死气。一旦取走朱砂尺，死气与生气相撞，鬼胎必然异变。届时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此地生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若提前规避，将那死气彻底化去，一了百了。</p>
正思量间，平屋内灵压骤降，屋中两道气流盘曲矫首而撞，有如高空之上双星相击，几息间炸开一团白热光晕。</p>
庞然灵流轰而四溢，冲溃门窗，惊涛骇浪般卷来。苍厘屏息定气，自在热风中岿然不动。他身后两个却猝不及防，连着打了好几个趔趄——寇驰丽一个没站稳，甚至给吹出院墙去，唬得白荧舟直接收了傀丝，任她自生自灭去了。</p>
疾风势如泄洪，千回百转，将将欲散时，一枚巴掌长的绛尺随风旋出，稳稳落进苍厘手心。</p>
苍厘收拢指尖，对着白荧舟晃了晃尺子，“可以摘药了。”</p>
白荧舟明显松了一口气，“还算你靠谱。不愧是我看上的人。”</p>
他一动，整条左臂垂顿一瞬，露在外头的指尖和臂膀微晃如傀人，已是彻底石化之态。</p>
再一细看，这瘟症比想象中起得快。一抹青灰已沿他胸口蔓开，纤细的锁骨亦凝结成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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