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眼看着大家的情绪和言语都激昂不已了，南宫志这才开口道。 “五弟妹，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倾城公主已经答应不争王妃之位，即使她嫁进来也只是侧妃。所以五弟妹不用将事情闹得那么大。” “皇上，我这人善妒。就见不得自己夫君有其他女人。这就跟皇上不会允许自己的妃子有其他男人一个道理。若是皇上认为自己能容忍妃子有其他男人，那么今日之事任凭皇上做主。” 秦涂立马喝到：“大胆，你竟敢皇上作比。皇上岂是常人能比的？” 慕言雪却笑着道：“皇上是天子，我确实不能与皇上作比。那就以您作比好了，这位大人，您是否能允许自己的妻子有别人的男人？若您能允许，此事也算。” “自古男人就三妻四妾，怎能和女子相提并论。”秦涂不悦道。他没想到慕言雪却直接将矛头引向了自己。 “大人，您的意思就是不能允许咯？”慕言冷笑道。 “自然是不能。”秦涂道。 “皇上，请下旨吧。我愿意担善妒被休之名，这样也全了皇家颜面。” 南宫志这才说道：“如此，便委屈五弟妹了。朕……” 南宫墨急忙阻止：“皇兄，不可。我不同意。” 南宫志为难的看着他：“五弟，朕明白你爱五弟妹，朕也不忍拆散你们。可朕不能眼睁睁看着整个南月不管，朕不能负天下人。五弟，朕只能对不住你了。传朕旨意，慕言雪善妒，特准许五王爷南宫墨将其休弃。” 慕言雪跪谢道：“谢皇上成全。”然后站起来对着南宫墨淡然笑道：“五王爷，从今以后我们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今日是您大婚，祝你们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宝儿伤心道：“娘亲，你不要宝儿了吗？” “傻儿子，娘亲怎么会不要你。虽然娘亲跟你爹分开了，但你还是娘的乖儿子。只是以后不住在一起了。但你想娘亲了也可以来找娘亲呀？好了，娘亲先走了，改日再来看宝儿。你看，它叫芍药，是娘亲特意找来送给你的。今年宝儿的生日娘亲错过了，不过礼物却没忘记。芍药就是娘亲给宝儿的礼物。” 宝儿接过芍药：“娘亲……” “乖，男子汉不能哭，知道吗？以后娘亲不在，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和芍药。”慕言雪掰开了宝儿的手，转身走了。 青葙子和白薇子也只好跟着一起走，这才刚看到孙子就走了，心里也真是不开心呀。 “雪丫头，就这样走了？”白薇子试探性的问道。 “看得出来五王爷心里还是有你的，今天这种局势也是迫不得已。”青葙子也劝到。 慕言雪没有说话，她一直忍着，心里那伤，那痛她只能忍着。即使宝儿一直在身后哭着喊着，她也不能回头，她怕一回头她就再也下不了决心走了。她不能接受二女侍一夫，更不能拿南月百姓的生命当儿戏。 在慕言雪刚抬脚准备踏出大厅，只听传来了南宫墨的声音。 “慕言雪，你当真愿意与本王分开？” 慕言雪脚下一愣，心跳漏了一拍，随后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说：“是，皇上都同意了。” “先皇曾下过旨意，本王的婚姻由本王自己做主。就算休妻，皇兄也不能替我做主。所以没有本王亲自同意，你就还是本王的正妃，是本王的妻。”南宫墨突然斩钉截铁的说道。 慕言雪没有过多的去想，只想拿了休书赶紧离开：“好，那就请五王爷立刻写休书给我吧。” “雪儿，若本王说过的承诺全都是真的，你还是决心要离开吗？” 事已至此，南宫墨此时不娶庄倾城，那将被全天下的人唾骂。至南月百姓死活于不顾，就这一条足以让南宫墨万劫不复。所以慕言雪不能也不可以说不是。 “是。这也是全天下的人希望的。五王爷早点写完休书早点拜堂。”慕言雪没有回头。 “好。你要走便走吧。我曾说过，此生只你一人，无论生死都只你一人。我说过的话不会食言，宁负天下不负卿。我只要你一个，其他人与我何干，南月与我何干，天下人又与我何干？你便是我的全天下，你离我而去，我的全天下便不复存在了。那么天下人的天下在又如何，南月还在又如何？既然天下人这么看重我，那我不如让整个天下为我的天下陪葬。”说完南宫墨抽出清风的佩剑刺进了自己的心脏位置。顿时血流了一地。 “王爷……”清风连忙扶着南宫墨。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全场寂静。 慕言雪只听见一把兵器落地的声音，可她不敢回头，对南宫墨的深情她只能忍痛割舍。因为回头就得面对全天下的责骂，她怎样都可以，可她不愿意看到南宫墨站到天下人的对面。只能抬步离开。 “快，传御医。五弟，你撑着，御医马上就来了。”南宫志扶着南宫墨另一边担忧道。 南宫墨却吃力的朝慕言雪虚弱的喊道：“雪儿，来生只愿我不再帝王家，那时我再与卿共结连理，携手白头。” 慕言雪听到这话心里突然空了，连忙转身，只见南宫墨胸口流了一大片血。而脚边却是一把带血的剑，伤口的位置正好在心脏。 宝儿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如今的情形，也不知如何是好。 南宫墨脸色苍白，见慕言雪回头了，便扯出一抹无力的微笑，万般温柔的说：“雪儿……来世再见……” 唰的一下，慕言雪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刚才的决然在此刻全部轰然瓦解，此刻她想只与之共白首，此刻她不要离开了。即使要面对全天下的人，她都不要离开。 慕言雪泣不成声的跑过去抱着南宫墨：“南宫墨……”此刻她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别哭……你哭的样子真丑。我死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宝儿。来世我为樵夫，定陪你白首。” “不，我不要你死。我不求来世，只要今生。我今生就要你陪我白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都未与我偕老，我不许你死。” “雪儿，别哭了。刚刚我已经同意你离开了。你走吧，带着宝儿一起离开吧。清风，送她走，越远越好。” “我不走，我不离开。” “以后我不能再保护你了，你带着宝儿走吧，越远越好。你不走的话，等毅国姜国攻进都城也只有一死。只要你活着，我死而无憾。” “不，我不走。就算死我也不要离开你。不，我们都不会死。我答应你让你娶倾城公主，这样庄国出兵，毅国和姜国就攻打不进来了。我们就都能活着了。” “雪儿，你怎么这么傻！就算庄国肯出兵，也不是毅国姜国的对手。只能让毅国和姜国攻打得艰难而已。毅国和姜国举两国全部兵力攻打南月，南月即使与庄国联手也不是对手。” “为什么？不是说庄国出手相助便能抗敌吗？”慕言雪担忧问道。 这也是在场的人想问的。 “因为庄国不会举全国兵力过来支援。庄国若是举全国之兵帮助南月，庄国便会陷入被动局势。不管是南月胜利还是毅国胜利，庄国都没有抵挡之力。庄国皇帝能同意结盟，但是不会鼎力相助。所以不可能敌得过毅国姜国。所以这场联姻看似南月的救命稻草，实际上不过是形同虚设。所以雪儿，趁着毅国还没打进来，你带着宝儿赶快离开。” 此时所有人都沸腾了，本以为庄国是救命稻草，可现在却告诉他们根本没用，救不了南月。 “我不走，就算要走，我们一起走。” “我快不行了，即使想跟你走也来不及了。” “那我也不走，生死都要在一起。” “雪儿，你真的不走了吗？真的不离开我了？” “不走了，死都不离开你。大不了陪你一起下黄泉。” “雪儿可要记得今天说的话，不能食言。” “好，我绝不食言。” 白薇子这时连忙走过来，一脸不悦道：“好了，好了，别肉麻了。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就是要死要活的。”说着便掰开南宫墨的嘴向青葙子说道：“青老头，快。再不救恐怕就来不及了。” 青葙子走过去连忙拿出一颗药丸塞进去：“好了，赶紧将他抬进房间，我们要为他检查伤口。一刻也不能再耽搁了，否则大罗神仙来了都没用。” 清风清雨连忙将南宫墨抬回墨华苑。 慕言雪，宝儿也都跟着过去了。大厅里只留下南宫志和倾城公主，还有一干来参加婚宴的人。 南宫墨的话，也让南宫志看清了目前的形式。的确如南宫墨所说，若是庄国不能派出全部兵力，毅国和姜国迟早会攻进来。 “倾城公主，五弟如今也不知道伤得如何。这大婚仪式怕也是不能进行了，不如请倾城公主先暂时回驿站。等日后五弟身子恢复了再商量此事？” 庄倾城握在袖中的手此时才抽出来，掀开自己的盖头道：“好。五日后我希望皇上能给我答复。” 安明说道：“公主……岂能让南月如此羞辱？陛下定然不会同意的。” “安将军，本公主自有主张。父皇可是说了，让你务必听从我的调遣。” “可是公主……” “别说了，此时按本公主的意思办。先回驿站。” “属下遵命。” 安明不敢忤逆庄倾城的命令，只好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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