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这位是先前和您说的那位客人。”</p>
桑言抬头看去，只看到一个光秃秃的头顶。</p>
一个和尚，他粗壮的脖颈上，挂着一串拳头大小串珠。</p>
袒露出上身的皮肤，后背纹着两只互相撕咬的老虎。</p>
“上船，准备出发吧！”</p>
“是。”</p>
桑言后背浸出一层薄汗，跟着那些屠夫一起上船。</p>
巨鸟嘶鸣一声，展翅而起，扶摇直上，根本没有去传送阵的方向。</p>
屠夫们不能待在甲板上，分批次巡查周围是否有异常，保护货物的安全。</p>
剩下的人，可以待在专门的房间里，休息轮班。</p>
桑言坐在角落里，找一个不那么凶的人问：</p>
“不坐传送阵吗？”</p>
“咱们有专门的供货通道，不用挤传送阵。”</p>
巨鸟的飞行速度很快，但一点也不稳。</p>
桑言咬紧牙关，努力忍耐，最终还是没忍住，抱着垃圾桶干呕起来。</p>
“小兄弟，你这细皮嫩肉，出来吃这苦干啥？”</p>
桑言拿手帕擦了擦嘴，脸色惨白地靠坐在地上。</p>
“还有多久能到？”</p>
“两个时辰。”</p>
两个时辰，足够桑言把苦胆都吐出来。</p>
等巨鸟落在问天城城门外，桑言浑身都虚脱了。</p>
他白着一张脸，跟在队伍最后面，接受城门口侍卫的检查。</p>
这里和桑言离开时一模一样。</p>
在城门口最高的塔尖上，挂着两个漆黑的人形灯笼，随风晃动着。</p>
走近了，桑言才看清，那不是灯笼，是活生生的人。</p>
因为桑言听见了他们凄惨的求救声，黑色是因为，乌鸦落在身上，啄食着他们身上的腐肉。</p>
桑言看见乌鸦锋利的喙部，啄穿只剩白骨的膝盖，吸里面的骨髓。</p>
桑言脊背发寒，身后的人推了他一把，他才回过神，跟上前方的队伍。</p>
四周没人注意到，那城门上挂着的人一般。</p>
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往那个方向看，似乎很忌惮。</p>
桑言压低声音，凑到王二身边：</p>
“王兄，那人犯了什么罪？受如此残忍的酷刑。”</p>
“闭嘴！安静待着，别给我惹事！”</p>
王二暴躁地瞪了桑言一眼。</p>
桑言心里窜起一股火苗，但也乖乖闭上嘴。</p>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p>
等排到桑言的队伍，侍卫先是验了货，然后一个个对比送货人的名单，最终停在桑言的面前，侍卫握紧剑柄：</p>
“你是屠夫？”</p>
桑言瞪大眸子，气势比侍卫还要足：“怎么！劳资不像！”</p>
桑言知道，此刻不气势足一些，就会被怀疑。</p>
“你杀过猪吗？”</p>
对方将剑拔出一半，眼眸里满是质疑的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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