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曲矩当先落在地上，脸上虽是青肿未消，好歹还存着几分之前的潇洒模样。他离得近了，看着被纱布裹得严实的温叙，面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不是中毒么，怎地给人包成这样！”</p>
“长老，依弟子愚见，温师叔可能是因桃子诱发了风热相搏之症，生了血疳疮。”席墨道，“涕竹煎水，服之可化盛燥，敷之可止疮疠。”</p>
一席话都给人说愣了。</p>
曲矩皱着眉，将纱布挑开一隙，又盖了回去，“是比嘉渊说得状况好一些。”他取过席墨手中璧水，在鼻端浅嗅一番，又递了回去，“喂他服下罢。”</p>
席墨应了一声，尽量一滴不漏地给温叙灌了下去，抬头就见曲矩若有所思看着自己，“……你是哪一峰弟子？”</p>
“农令峰弟子。”席墨照答不误，果见曲矩挑了眉梢来，“后山何时也有弟子了？”</p>
“前年。”席墨不卑不亢，倒是让曲矩听笑了，“你们后山之人脾性倒是相似……小朋友，我问你，昨日与你一起的那个人是谁？”</p>
席墨垂了眼去，“老伯。”</p>
曲矩又笑了几声，“你明知我在问谁，怎么，这人居然是个宝贝，你们都藏着掖着不愿意说么？”</p>
陆嘉渊就来打圆场，“长老，你昨日见着谁了？”</p>
“昨日？见着我的阿格了。”曲矩就道，“没成想只是闭了一关，他就修成了人形，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看。”</p>
“真的假的？”陆嘉渊眼瞳发了亮，“那夫人如今又在何处？”</p>
曲矩有些为难道，“大概是生了我的气，现在不知躲到哪里去了。”</p>
席墨将瓷碗捏了又捏，竭力装作没听见两人的话。心中却着实怪异，想这曲矩长老看着眼睛不小，却连男女都分不清楚。况昨日江潭明明与他说过话了，离得那么近，竟还听不出是个男人？</p>
陆嘉渊大抵与曲矩关系不错，这就一把捉住正要溜走的席墨，“小师弟，你知道长老夫人在哪里就快快说嘛！我们见诸峰这么有诚意，就不要帮着后山的神仙戏弄有情人了！”</p>
“我要去劈竹子，小师叔该换药了。”席墨郑重道。老伯对此都是守口如瓶，他还能一股脑给人说出去不成？</p>
陆嘉渊与曲矩对视一眼，笑着放了手，“去吧去吧。”</p>
席墨便回了柴房，又劈了两节涕竹来，正用凿子细细捣着，就听门口云淡风轻一声“席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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