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蓁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p>
窗幔被拉开。 </p>
她抬起头，看到一身黑袍的苻闻年站在床侧，正居高临下地打量她。 </p>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清他的脸。 </p>
明明是个阉人。 </p>
却偏偏生了一张霁月清风的脸。 </p>
肤色白皙的有些过分，凤眸微挑，薄唇紧抿。 </p>
比这些年她在宫里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要好看几分。 </p>
他应是刚从外面回来，或许还赶了一段不短的路程，淋了一身的雨。 </p>
所以能闻到他身上几缕淡淡的清冽的风尘气息。 </p>
“……” </p>
屋内点了蜡烛，有了光，沈蓁才发现，被她拿在手中的精美玉雕，竟然是一个同她小腕一般粗细的玉势！ </p>
好变态！ </p>
该死，来之前明明都做好了准备的。 </p>
怎么一见到苻闻年，那些平日在书上偷学到的勾引男人的小伎俩，这个时候都记不起来了呢。 </p>
苻闻年冷笑：“感兴趣？” </p>
“？” </p>
“想试试？” </p>
“……” </p>
他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衣解袍。 </p>
沈蓁后悔今晚冲动的决定了。 </p>
虽然，她知道苻闻年是个阉人。 </p>
但，她可没少听说，那些阉人玩弄人的手段，甚至比正常的男人还要多得多！ </p>
而苻闻年，更是阉人中的阉人，监人中的监人！ </p>
“愣着干什么？” </p>
苻闻年轻抬下巴：“还不快过来伺候咱家沐浴。” </p>
沈蓁站在屏风后面，隐约能看到衣衫尽褪的苻闻年长腿一跨，坐进了浴桶之中。 </p>
她想起白日里落梅对她说的“复阳”，不禁有些好奇，苻闻年看起来那样高傲冷峻的人，被阉了以后，面对自己残缺破损的身子，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p>
“过来。” </p>
苻闻年在屏风后面叫她。 </p>
沈蓁不敢迟疑，快步过去。 </p>
走到跟前时，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p>
苻闻年觉得好笑。 </p>
他抬起两条湿漉漉的手臂，懒散地搭在浴桶边缘：“搓澡。” </p>
沈蓁只能点头答应。 </p>
低垂着头，唯唯诺诺地站到他的身后，开始给他搓澡。 </p>
“你叫什么？” </p>
沈蓁手一顿。 </p>
她要扮作哑巴，绝对不能回答。 </p>
“咱家问你话呢。” </p>
见背后还是没有回应，苻闻年失了耐心，转过头，望到一双如小鹿般澄澈却惊惶的眼睛。 </p>
几秒之后，他冷笑：“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p>
沈蓁连连点头。 </p>
苻闻年不再问了。 </p>
她暗暗松一口气。 </p>
当个哑巴，有时候也挺不错的。 </p>
再次回到苻闻年床榻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居然已经叫人将藏在被褥之中的那些玉势都给找了出来，此刻就光明正大地放在桌上。 </p>
像是在展览。 </p>
苻闻年将质问的目光扫向她。 </p>
沈蓁连连摆手。 </p>
天要替她作证，这些变态的东西，才不是她给塞进去的呢。 </p>
苻闻年又看向桌边一个不大不小的红木箱子。 </p>
“那这箱子，是你给咱家送来的吧？” </p>
沈蓁这回如实承认了。 </p>
她就是得知顺昌要往苻闻年这儿送东西，假装好意帮他搬，跟着一块过来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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