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初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手背还是痒得不行,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她隐隐有种预感,他不是要说什么让她开心的话。</p>
高禹川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声音冰冷地问:“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不要去找慕以安,为什么还要和她见面?”</p>
一阵风吹过,夹杂着湿冷侵袭而来,沈瑶初咬了咬唇,觉得寒意从领口灌入身体皮肤,无法抵御,不知不觉就开始颤抖。</p>
她努力克制着,声音轻缓地道:“是她要见我的。”</p>
高禹川表情没有因为沈瑶初的回答产生变化,仍然冷冷的,兴师问罪一般。</p>
“为什么不拒绝?”他严肃地皱眉:“我说过,我们的关系,不要牵扯到慕以安,和她没有关系。”</p>
“嗯。”</p>
沈瑶初本来还有很多话想说,可看到他的表情,她又觉得解释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p>
几十分钟前,她还在犹豫着、不甘着,想为自己再争取一次。现在想想,她真的要多可笑有多可笑。</p>
“可是我已经见了,怎么办呢,高禹川?”沈瑶初勾着唇笑着,尽量让自己笑得像一个反派,好像没有感情:“要我怎么弥补呢?我已经同意离婚了,还不够吗?”</p>
“这就是你的想法?”高禹川听到她这么说,黑漆一样的眸子此刻变得深不见底,如同无人海域的地下冰川,阴冷又空洞。半晌,他的喉咙间发出一阵低沉的冷笑,“你准备多久去打掉孩子?”</p>
沈瑶初正在抓挠手背的手指一用力,竟然将手背上的红包挠破了,两道冒了血珠的红痕赫然出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p>
手背上瞬间火辣辣的疼。</p>
虽然离婚是她提出的,但他这么直白地问她多久去打掉孩子,她得承认,她的胸口还是有种窒息的痛感。</p>
她紧紧地攥着手指,恍惚地望着高禹川,几秒后才清醒了几分,抿了抿唇说:“最近接连上班,没有时间,等我闲下来。”</p>
高禹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冰冷阴鸷,泛着瘆人的幽冷。</p>
“时间倒是安排得挺好,不耽误工作。”高禹川冷笑:“既然只是想要钱,为什么当初不直接说?何必结婚离婚这么麻烦?”</p>
沈瑶初听到这里,才明白他话里的鄙夷来自于什么。在他眼里,不论是她决定结婚还是离婚,都是为了钱。</p>
她微微侧过头,不想让高禹川看到她此刻眸中涌起的水汽。</p>
她努力地调整呼吸,终于将鼻端那股酸意压了下去。</p>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因为她痴心妄想。她想留下和他交融的血脉,想这个世界上也有一点能证明他们关系的证据,她想就这样留在他身边,想看看日子久了,他有没有可能会爱上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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