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那些害江绾桐的人全部赎罪…… 朝臣、百姓谁也不能例外。</p>
今日的早朝，是朝臣的受难日。</p>
整整一个时辰，天子挑着奏章里的刺将所有大臣治了一遍。</p>
朝堂上一开始还有辩驳的声音，渐渐归于寂静。</p>
沈行之的目光扫过每一顶低着的乌纱，地上奏章丢了大半，朝臣尽数跪下。</p>
只有一人，还立在这大殿中央。</p>
他是当朝丞相李琰，是领头要焚烧江绾桐尸体的人，是劝他诛杀妖女的推手之一。</p>
“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p>
李琰目光坚毅地一跪，声音落在大殿中央，不断回响。</p>
他说的是方才，沈行之下的命令。</p>
这殿里有近四成大臣被贬官，数位大臣安排的差事几乎是好几年都未能解决的顽疾。</p>
沈行之的做法根本不是在治国，而是在变着法地戏耍他们。</p>
李琰跪得笔直，丝毫没有注意沈行之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p>
“李琰，你在质疑朕？”</p>
沈行之盯着那个朝臣中间的身影，吐出来的字带着刺骨的冷意。</p>
他的视线由他转移到其他人身上，眸中寒意更深。</p>
当年他即位，朝臣换血走了大半。</p>
这些人全都是跟着他和江绾桐一路走下来的心腹大臣。</p>
那时，江绾桐挽着他的手，笑容灿如繁星。</p>
“沈行之，有了这些人当你的左膀右臂，我也能安心了。”</p>
她自那之后依照他的意思避开朝政之事，像世间所有女子一般做了贤妻良母的角色。</p>
可是，眼下这些人被庇护得久了，似乎都已经忘记知遇之恩。</p>
他们打着为江山、为黎民的口号，做的却是利己之事。</p>
痛意从心脏蔓延开来，沈行之压下涌上来的气血，手上青筋绽出。</p>
“陛下，人才乃治国安邦之本，您此等做法岂非是寒了忠臣的心？”</p>
李琰又是一拜，语重心长地道。</p>
“自陛下登基至今，陛下从未像今日这般反常。”</p>
“臣斗胆，怀疑陛下是被那妖女的妖法蛊惑了。”</p>
“臣李琰，冒死恳请陛下焚烧妖女，以绝后患！”</p>
他每说一句话，便用力磕一个响头，其声如泣如诉仿佛已经下定决心以死明鉴。</p>
第19章</p>
李琰提及的妖女一下子将朝臣的心吊了起来。</p>
大殿上很快响起窸窸窣窣地声音。</p>
“是啊……陛下从未如此反常……”</p>
“陛下蛰伏在那妖女身边十三年，会受影响也不稀奇……”</p>
“李丞相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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