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p>
他的心蓦然沉了下去，自嘲地勾起唇角。</p>
“沈行之，你看看这都几时了？”</p>
“政务再忙也要注意休息，这几日你都清减了不少。”</p>
失神间，那声音又在另一处响起，似乎是在榻上等着沈行之忙完。</p>
他展颜一笑，又跑去内室，可纱幔掀开，只余床榻冰凉。</p>
沈行之跌坐在床上，笑容无比讽刺。</p>
曾经被江绾桐称作相思的香萦绕在鼻尖，竟真成了他最好的相思之物。</p>
“香叶缠绵如我心，长相思来常相思……绾桐……我终于明白了，何为相思。”</p>
他在这香里久不能眠，直到天明时候才支撑不住合上了双眼。</p>
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p>
梦中他这一生都未曾和江绾桐相遇。</p>
而江家的嫡女早在天寒时候就落入湖里早逝，江语怜便成了江家最重要的女儿。</p>
那日的大雨，无人救他，他带着一身寒气烧了数日。</p>
后来，他竟因为江家的权势去接近江语怜，最后甚至为了她而死。</p>
夺嫡之争，赢的人是江语怜和流落在外的皇子沈晏承。</p>
至于江绾桐，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p>
“不……不可能！”</p>
沈行之从梦中惊醒，宿醉令他的头痛如裂。</p>
他晃了晃脑袋，拼命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梦。</p>
可内心没由来的慌乱却怎么也堵不住。</p>
“周宁海！周宁海！”</p>
他高声喊着，可是直到声音在殿里停下，也没有人来。</p>
殿中静悄悄的，只听得见窗外的鸟鸣声。</p>
“呜——呜——”</p>
乌鸦的啼叫声划破天际，沈行之的止不住地心慌。</p>
他打开门出去，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p>
他垂眸看去，入眼的是一张死不瞑目的脸，一身宦官制服。</p>
是周宁海，他死了……</p>
除他之外，勤政殿外零零散散倒着很多像周宁海这样的尸体。</p>
沈行之心头一震，猛然意识到了什么。</p>
皇宫中一片死寂，他听见城墙外的高喊声。</p>
他登上城楼，入目是一片火海，烧杀声震天。</p>
“杀——”</p>
呐喊声与铁蹄声一并落下，沈行之只听得一阵脚步声从身后赶来。</p>
他转身，对上那群大臣的双眼。</p>
昔日站在他身边簇拥他为王的人，如今都站在另一个人身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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