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月中旬海格也没有露面,这段时间的保护神奇生物课都是由格拉普兰教授上的。 每节课,哈利都会去海格的窗口转悠转悠,试图看清楚海格在里面做些什么。 令罗恩惊讶的是,马尔福只是嘲笑哈利的行为,却没有对海格进行侮辱。 “他——他是不是生病了?”罗恩古怪的问道,“按照我对马尔福的了解,他应该会狠狠攻击海格这样的血统呀。” “管他呢。”赫敏无所谓的回应,她觉得这反正是件好事,“也许因为他更讨厌哈利吧。” 但谢莉尔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就像是忘记了什么一样。 霍格沃兹又一次批准了学生们想要去霍格莫德的请求,哈利猜想也许他们能在那儿找到海格。 “也许海格会想着出去放松一下。”哈利笃定的说,“就像我前段儿时间那样,不想待在学校里被人议论。” “那其实我们应该留在学校里。”谢莉尔提出不同意见,“海格应该不会想不到,他的大块头在霍格莫德反而更显眼。” 哈利看起来有些失望,赫敏则是对谢莉尔的说法表示了赞同。无论是为了海格,还是为了比赛,都不是哈利能够放松的时候。 于是星期六,他们路过黑湖往海格的小屋走去,还看见了德姆斯特朗的大船上,克鲁姆正站在甲板上,穿着一条泳裤往湖里跳。 “他疯了?现在可是一月份啊!”哈利惊讶的说。 “可能这对他来说还算暖和。”赫敏犹豫的说道,“德姆斯特朗那边可比这儿还要冷。” “不可能吧。”谢莉尔也对此感到惊讶,“别的学生可都没有跳下去,我想他肯定有别的原因——会不会是在练习什么新招式?” “什么招式?”罗恩语气轻蔑,“对付巨无贼的招式?” “好端端的,他对付巨无贼干什么?”赫敏白了他一眼,“他很喜欢我们这儿,才不会没事找事呢。” “是啊,比赛就快到了,他肯定不会没事——”谢莉尔话说到一半,感觉脑子里灵光一现,“——比赛!对呀,比赛会不会和水有关?” 三个人都看向了哈利。 “呃——”哈利呆呆的瞪着眼,“——有这个可能,大概,我还——我还不敢确定。” “你真的要抓紧时间了。”赫敏紧张的看着他,发出忠告。 “我知道,我说了——已经快了!”哈利有点烦躁的说。 “那你说说,你研究出什么了?”赫敏不依不饶的看着哈利,强硬的要求他给出个大概答案。 哈利完全给不出来,他抿着嘴,一言不发的向前快步走去。 “哈利,你不能逃避!”赫敏跟在后面,喋喋不休的劝道,“其他勇士可能已经解出来了,也许他们都练习好了!到时候你会输的很难看的,你也不想这样吧!” “别再说了好吗?”哈利转过头,喘着粗气握紧拳头,“拜托,赫敏,我不想听这些,要去比赛的又不是你,你当然说的很轻松。” “我——我很轻松?”赫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哈利。 谢莉尔和罗恩静静看着两人争吵,不同的是,谢莉尔是不想管,而罗恩则是呆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劝架。 赫敏简直气坏了,但她还保留着一些理智,没有继续再和哈利说些什么。 她直接跑向海格的小屋,砰砰砰的用力敲起门来,一边敲门还一边痛骂着丽塔·斯基特,大有一种今天海格必须给她开门的架势。 “你觉得她是不是把门当成哈利了?”罗恩小声的问。 “有这个可能。”谢莉尔随意道。 “海格,我们知道你在里面!没有人在乎你的妈妈是不是个巨人,你不能让斯基特那个坏女人得逞!海格!你快出来呀!” 赫敏的声音响彻云霄,好在这里一向没什么人。 门突然打开了,赫敏完全没反应过来,还想继续拍打。 “哎呦,下午好呀。”邓布利多敏捷的抓住赫敏的手。 “啊——我们——嗯——我们想见见海格。”赫敏呆呆的说。 “啊,我想我听的很清楚。”邓布利多笑眯眯的说,“你们为什么不进来说呢?” 一进门,牙牙就狠狠的扑向了哈利和罗恩,拿屁股对着谢莉尔。 海格正坐在桌边,喝着热茶,眼睛又红又肿,看起来像是闷头哭了好几天。 “海格,你还好吗?”哈利凑过去小声问候。 “啊,好。”海格抬起头,声音沙哑极了。 “喝点儿茶吧。”邓布利多关上房门,挥动魔杖,给每个人都上了一份热茶,桌上还出现了一盘蛋糕。 他温柔的问海格,有没有听到刚才赫敏在门外喊的那些话,赫敏缩起了脖子,脸有一些红。 “从她的那些话不难听出,他们都还想和你做朋友,海格。”邓布利多缓缓的说道。 “当然啦!”哈利望着海格,认真的说道,“难道你以为丽塔·斯基特那头大母牛——哦,抱歉,教授。” 哈利尴尬的看向邓布利多,希望他不要在意自己不小心的粗俗。 “嗯——你刚才说了什么?我一时耳聋,没有听清,哈利。”邓布利多眼睛朝上,两只大拇指绕着圈,装作心不在焉的样子。 “嗯——好吧,教授。”哈利的语气有些局促不安,他不确定邓布利多到底听没听清,“海格,你怎么会觉得,我们会在乎那个女人写的文章呢?” “海格。”邓布利多这时候又不聋了,“你清楚的,有许多家长都写来了信,他们态度很坚决的威胁我——如果把你开除了,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他笑眯眯的,似乎很乐意收到这种威胁。 “可是——不是每个人,都希望我留下。”海格低落的说。 “你自己想留下吗?”谢莉尔开了口。 她觉得自己才是最能理解海格感受的人,如果卢平教授没有辞职,那还有个卢平教授也能理解海格。 “我是个——混血巨人呀。”海格绝望的说。 “我还是个——”谢莉尔深吸一口气,还是没有说出口,而且邓布利多的眼神似乎也不太支持她说出来。 “那你就更应该站出来,告诉大家,混血巨人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谢莉尔组织语言,平静的说,“你只是更高一些,更壮一些罢了。” “回来吧,海格。”赫敏轻声说,“我们很想你,海格。” “可我的母亲,她的确是个——”海格的泪水不停滑落在他浓密的胡须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有多么苦涩。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哈利反驳道,“她只是你的一个亲人,看看我和德思礼一家一样,这不能代表什么。” “啊,没错,很好的观点。”邓布利多点点头,很是赞同,“我不会批准你的辞职报告,海格。” 他站起身往门口走去,“下周一,你八点半来礼堂,陪我一起吃早饭,不许找理由推脱,海格。” 邓布利多打开门,弯下腰挠了挠牙牙的耳朵,又回头看着谢莉尔不经意的说了句话,转身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海格把整张脸都埋在了大手里,沉闷的呜咽起来。赫敏拍打着他结实的胳膊,无声安慰着。 “真了不起啊——邓布利多。”海格哭了很久,抬起头直愣愣的看着前方。 “是啊,他很了不起。”罗恩察觉到海格不再抗拒交流了,他想让气氛再轻松一点,“我能吃块儿蛋糕吗?” “吃吧,吃吧。”海格擦了擦眼睛,“你们说的对,我不该把自己关起来的,我爸爸也不会愿意看到我这样的。” 他站起身取出了一张老照片,向四个人介绍这是他的爸爸,“他过去常说——‘永远不要感到羞愧’!他是对的。” 四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海格发泄,他已经打起了精神,并且表示不会再因为那个丽塔·斯基特而苦恼了。 “哼,大骨架子!我要让她见识见识我的大骨架子!” 最后他鼓励的看着哈利,希望哈利能以一个混血巫师的身份获得冠军,让他们明白血统并不能说明任何事。 “你的金蛋研究的怎么样了?”他脸上绽放出湿漉漉的笑容,“我的好孩子,让他们看看你的厉害,把他们都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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