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春华殿里只剩下打扫的宫婢。</p>
欢声笑语散去，唯留下一片残渣污秽。</p>
凤禾站在青石台阶上，眺望着沉寂后的宫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这偌大的京城看起来平静繁华，实则波谲云诡。</p>
短短一日，她已觉得疲惫。</p>
可她必须要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哪怕无所依靠，也要生存下去。</p>
“质女殿下在想什么？”凌见彻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p>
凤禾回眸望去，凌见彻一步步走过来，丰神俊朗，步履散漫。</p>
“今日是你做质女的第一日，滋味如何？”</p>
凤禾唇角扬起恶劣的弧度，红唇轻启，“论起为质，我不如你有经验。”</p>
凌见彻目光陡然变得凌厉。</p>
凤禾无视他冷下去的臭脸，慢悠悠地往下说：“毕竟你为质十几年，而我才一日而已。”</p>
当年之事，说的好听是惠帝让凌家送陪读回京，说的难听点，就是凌家手握军权，惠帝不放心，让他们送个儿子回京做人质，而凌见彻就是凌家选择舍弃的那个儿子。</p>
同为弃子，被禁锢在这偌大的京城里，谁也不比谁自由。</p>
凤禾上前一步，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眼睛，“见彻公子，两只困兽而已，何必争谁的牢笼更小？”</p>
凌见彻脸上的玩世不恭褪的一干二净，他盯着凤禾，目光如幽深的潭水，带着深不可测的冷意，仿佛能把人吸进去。</p>
凤禾不躲不避地与他对视，眼底的冰冷跟他如出一辙。</p>
第13章 第 13 章</p>
周围的宫侍看到凤禾和凌见彻全都绕道走。</p>
经过今日，凌见彻差点一箭射杀郯阴王女的事已经传遍宫闱，大家知道他们有仇，见到他们站在一起纷纷退避三舍，免得惹上麻烦。</p>
夜风拂动着他们的衣摆，月光清清冷冷的落在身上，像披了一层薄纱，春华殿地势高，站在这里能俯瞰半个宫廷。</p>
凌见彻身后是灯碧辉煌的重重宫阙，他肩背宽阔，深邃的面容犹如刀削，眸中燃烧着压抑的火焰，像一只终于露出獠牙的困兽，眉眼里锋芒尽露。</p>
凤禾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对他眼中的怒火视若无睹。</p>
从入京后，她心里就一直憋着一股说不出的火气，谁让凌见彻自己非要撞上来的。</p>
难道只准他戳她的心窝子，不准她也插他两刀吗？</p>
要流血就大家一起流，谁都别想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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