驷城。 许念安电话打进来时顾子煜刚进办公室,西装外套随意丢在老板椅上,看清来电人,顾子煜直接按熄屏幕。 助理这时进来汇报工作,“顾总,这些是您去澳洲这几个月公司签的项目以及中层以上岗位的人员调动明细,我们的人被换掉了部分。” 顾子煜拿起资料翻看,越看眉头拧得越紧,这些老爷子可都没跟他提过,“这个养老项目是怎么回事?” 助理:“是陈董要做的,投票会上当时赞成票只多了一票” 不用问,多的那一票肯定是刚替换上来的新投资部负责人投的。 这时,许念安的电话再次打进来,顾子煜懒得看,直接将手机静音然后把屏幕翻过去盖住。 助理手机这时也响了一声,这声音是专门为许念安设置的,看来她又上热搜了。 点开一看,果然如此,她忙对顾子煜道:“许小姐又上热搜了。” 顾子煜皱眉,想起医院那一幕,眼底划过一丝烦躁,“因为什么事。” 助理:“许小姐被拍到下榻冷氏旗下的酒店,送她去的车子是冷总的私家车,网友都说许小姐是来驷城见家长。” 顾子煜眸色幽暗,他什么都没说,挥手示意助理先去忙。 待办公室只剩他一个人时,顾子煜这才点开新闻软件,照片拍得很清晰,站在她旁边那人顾子煜认识,冷铭的生活助理。 许念安电话再次打进来,这次顾子煜按了接听。 “子煜你在哪儿,我的住处被曝光了,你能不能来接一下我。”许念安语气着急。 顾子煜心里失望,“你打电话就是要给我说这个?” 许念安那边安静了一瞬,然后听到她说:“刚刚的新闻是个误会,是经纪人说接了个驷城的通告,我想着刚好你回国所以就来了,结果刚下飞机就碰到冷总,他说程邈受了重伤,希望我去看看。” 顾子煜:“你去了吗?” 许念安立马道:“没有,我答应过你不会再私下见他。刚刚的新闻就是因为我拒绝了冷总,然后他就让他助理把我送来了酒店。” 顾子煜心里说不出的失望,沉默几秒后他问:“为什么之前不澄清?” 许念安:“经纪人说冷家那边没有解释,如果我这边率先澄清会被认为是在碰瓷,到时候一定会引起网友的群嘲。之前新闻里的照片,当时我助理和经纪人都在,程邈把我送去酒店后就走了,他前后逗留没有超过3分钟。” 程邈,程邈,程邈,叫得真亲切啊。 当着他的面都如此,那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两人到底做过些什么,顾子煜不敢想。 顾子煜:“所以除了酒店是误会,其他的都是真的。安安,我明明告诉过你,不准私下和他见面。” 许念安:“我记得,你上次说过后我确实再也没有和他单独见过,那些照片都是之前的。” 顾子煜闭眸,他再次问:“他确实受了重伤,你真的不去看看?” 许念安言语郑重,“你去我就去。” 她想表达的其实是绝不会私下单独去,顾子煜听到耳朵里却是,她要去。 顾子煜突然笑出声,他感觉这些年自己好像个傻子,之前他只以为是冷程邈单方面的喜欢。 可那则曝光冷程邈身份的新闻里,还有之前他收到的那些照片里,两人相处甜蜜,眼神拉丝,许念安真的一点都不喜欢顾子煜么,未必。 他自嘲道:“冷程邈喜欢你,你是不是很开心?” 不等那头回话,顾子煜径直挂断电话,拿起外套出了门。 ~ 陈芷晴放学例行去顾家老宅陪顾文华,她今天在学校听到有人讨论家里可能要破产的事,一时心慌不已。 她给阮宏昇和陈佩琳打过电话,可无论打多少次都提示无法接通。 陈佩琳的住处和家里别墅她都去过,都没看到两人身影。 “爷爷,我明天可以先不过来么?”陈芷晴心神不宁的泡着茶。 顾文华:“怎么了?” 陈芷晴眼眶一红,“我听人说我们家可能要破产了,我很久没见到过爸爸妈妈了,明天我想在家陪陪他们。” 顾文华心里叹息,陈芷晴这段时间表现不错,乖巧听话,安分守己,加上又是他救命恩人,他确实心疼她。 反正顾子煜也不同意更换未婚妻,所以想换掉她的念头早已被他摒弃。 阮氏的事几乎没有回转余地,他有些不忍心告诉陈芷晴实情,“孩子啊,无论阮家如何,你都是爷爷认定的孙媳,这一点你记住。” 陈芷晴一怔,所以家里真的要破产了吗?眼泪一瞬间控制不住的下掉,她不敢想家里破产后的场景。 考试作弊的事,她是扫把星的事都早在圈子里传开,哥哥的事还有爸妈的婚姻也是别人嘲笑攻击她的点,她在学校过得如履薄冰。 左郁考去了京城,她尝试过联系,可没有回音。文婷不知所向,赵凌菲她们还在牢里,她一个人在学校孤立无援,没人愿意和她做朋友。 如果家里真的破产,陈芷晴不敢想她以后会面临什么局面,又会有多少讽刺和嘲笑落在她身上。 见她越哭越伤心,顾文华出声安慰:“你今天先回去和你爸妈聊聊,不管好坏,你都有个心理准备。” 顾氏不是需要联姻的企业,当初去阮家提亲,完全是因为他觉得陈芷晴不错,适合做顾家孙媳。 闻言,陈芷晴擦干眼泪,鞠躬道谢,“那爷爷我先回去一趟,下周我再过来陪您。” 顾文华点头,吩咐管家安排车子将她送回去阮家别墅。 只是还没等她进家门,手机里便收到一则匿名短信,发过来的是一张顾子煜独自喝酒的照片,还附带了一个地址。 他在yan。 陈芷晴回国后和顾子煜的联系不多,她发的消息他很少回,即便回也是很冷淡的几个字。 他们明明是未婚夫妻,可他回国了她都不知道。 看照片他的心情应该不是很好,陈芷晴能猜到原因,知道他还没放下许念安。 她之前并不担心,日久生情,只要顾子煜和她长期相处下去一定会喜欢上她。 可那是建立在家里不破产的情况下,如今 陈芷晴看了眼照片上买醉的人,快速回到房间换了裙子,画了个淡妆,确定自己着装没问题后她马不停蹄离开了别墅。 京城。 江尧坐在床边,视线一直落在阮兮脸上。 确定她已经睡熟,江尧这才缓缓起身靠近,眼里的柔意快要化成实质,视线扫过她好看的唇边,再是鼻尖,最后落在她的额头,俯身落下轻轻一吻。 替她盖好被子后,江尧轻手轻脚离开了病房。 阮兮的话他还需要好好消化消化,原本他只是想通过阮兮和dc的关系来判断肯尼对她是否别有用意,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在确定dc过去的援手都是她授意的后,江尧很想把人紧紧锁在怀里,原来他们早就相遇。 江尧躺在沙发上,不断回想四年前发生在贝格的事,原来那么早他就和阮兮有了交集,甚至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阮兮照顾过他很多次。 侧头看窗外,今夜星空好美,美进了他心里。 翌日。 钟亦来时江尧还没醒。 听见开门声,江尧迷迷瞪瞪睁眼看了下腕表时间,“怎么来这么早?” 钟亦脚步一顿,侧头看了眼对面沙发躺着的人,有些不解他这语气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还都冷脸来着。 江尧搓了搓脸,翻身坐起来,“你自己来的还是兮兮让你来的?” 钟亦回神,指了指病房门。 江尧颔首,才六点半,她怎么醒这么早,“去吧,待会儿会有人送早饭来,你留下来一起吃。” 钟亦没说吃或不吃,直接开门进了病房。 阮兮已经醒了许久,不能下地走路,她只能在床上稍微动动腿,从来没有在床上躺过这么久,阮兮觉得身体都要僵硬了。 钟亦进来时,她刚以极慢的速度踩完自行车,“倒也没让你来这么早。” “顾子煜和陈芷晴的事成了。”钟亦道。 阮兮颔首,动作还挺快,“冷家和赵家什么情况?” 钟亦站在床尾,后背笔直,“赵家现在是岑晶晶坐镇,她和赵蔚的事已经盖下去,不过饮品使用劣质原料这个洗不掉,不过他们走了一步不错的棋,报了警,将责任都推给了供销商和生产车间的负责人。赵凌菲的事赵家没提,只是在默默屏蔽相关词条。” “冷家的项目我们已经抢走一个,赵家那边的一个快餐项目也被梁总截胡转赠给了其他公司。接下来怎么处理,看你指示。” 阮兮思忖一会儿后道:“将赵氏总裁和冷氏副总裁瘫痪的消息放出去,还有,想办法让算命大师再和冷铭见一面,让他给冷程邈算一卦,就说福星就在身边,要是想冷程邈能恢复健康,万不可让福星离他儿子太远,但也不能太近。” “还有,驷城有扫把星,如果想他儿子好好的,凡和扫把星相关的人和事都要能离多远离多远。” 先是许念安,后是陈芷晴,如果这样还离间不了冷程邈和顾子煜关系,那她就准备最后的大礼送给他们。 “赵家那边,赵凌昊状态怎么样?” 赵凌昊这人不算太坏,当年阮俊泽一再为难她时,他甚至还帮忙说过话。 钟亦:“目前看着尚可。” 阮兮:“赵家和冷家那边接下来主要目的就是扰乱他们的运营,也不用太把精力放在他们身上。冷程邈如今已经瘫痪,我想做的事已经完成,冷氏后面如何走,和我们没什么特别大的关系。” “至于赵家,如果后面是赵凌昊接管公司,那就暂且不用再管赵氏。” 冷氏和赵氏是驷城纳税大户,阮氏才刚刚出这么大篓子,现在不适合搅起太大风浪,万一被上面盯上,得不偿失。 “还有,阮氏现在这批管理层全部需要换掉,可以从冷氏和赵氏公司挖,多给点钱也无所谓。” 钟亦:“能用钱挖走,对你也不一定忠心。” 阮兮淡淡笑了下,“谁要他们的忠心,等价交换,我出钱他们办事。阮氏有太多毒瘤,必须尽快换掉,你接下来就跟着静姐待在驷城,等所有事情处理完毕,阮氏就由你负责。” 钟亦眸光一动,“什么?” 阮兮:“你在d国学了不少东西,回国后也跟着静姐学了这么久的管理,一家公司而已,你不会拿不下吧?” 钟亦抿唇,几秒后他道:“我的职责是保护你的安全。” 阮兮唇角微微扬起,“这不冲突,有急事的时候我还是要叫上你的。虽然我们签订的十年合约,但我一开始就没打算一直把你禁锢在保镖这个岗位上,这五年你也学了不少商业上的东西,也该去试试水了。” 见钟亦还有话,她阻止道:“别说不用,你已经三十多了,以后总要考虑个人问题,如果你什么都没有,要是哪天遇到心仪的人,你怎么开得了口娶人家。” 听她这么说,钟亦脑海里闪过梁静的脸,但想到梁静的话,心里又是一阵苦涩。 “这事就这么定了,有什么不懂的你直接跟静姐沟通,我会跟她说。另外,陈芷晴和顾子煜的事情要捂下来,不要泄露。” 许念安并没有做什么原则性错事,她和顾子煜的误会早晚会解开,陈芷晴这颗雷还是等他们和好后由许念安自己去发现比较好。 陈芷晴送了她一辈子的坎坷和揪心,顾子煜和许念安肆无忌惮踩踏她八年,这一次就让他们三个好好纠缠纠缠。 江尧提着早餐进来时,两人已经聊完,钟亦点头道别。 “吃了再走。”江尧依旧是命令语气,但却比之前客气了很多。 阮兮知道他的意思,附和道:“你回去也是要吃的,就在这儿吃吧。” 钟亦没再拒绝,接过江尧递过来的早餐转身去了外面客厅。 江尧没说什么,只是表情有些古怪,阮兮觉得有些好笑。 出声解释道:“他不知道当年救的人是你,那会儿你脸上都是灰,根本看不清五官,把你送去医院后他就去办事了。” 江尧从卫生间拿来漱口水给她,待她漱完后这才坐在床边,夹起一颗汤包给阮兮,左手拿着碟子接在汤包底下,“小心烫,先咬一小口让汤汁流出来。” 阮兮照做,温度还行,不想给江尧添太多麻烦,直接一口将小汤包吃下去,“不烫,三哥你也吃。” 江尧将信将疑的夹起一个汤包塞进嘴里,滚烫的汤汁烫得他舌尖发麻。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阮兮,发现她正在偷笑,这才知道自己被骗。 囫囵吞下,江尧没好气的笑出声,“看我被烫,你很开心是吧?” 说完,他放下筷子,抬手捏她脸颊,“我现在可是你衣食父母,把我弄残了,你可吃不到好吃的。” 阮兮一本正经胡说:“男女对温度的感知有差别,我是真不觉得烫,你看我都没有什么反应。” 也许是藏着的心事一下都交代了出去,阮兮昨晚睡得很安稳,今天起来心情也格外轻松,所以她才想着逗一逗江尧。 江尧见她神色认真,将信将疑,但这温度感知差异是不是太大了。 “三哥你待会儿回去休息吧,沙发上肯定睡不好。上午我室友她们要来,今天应该一天都会在这里,你回去好好补个觉,不用担心我。” 江尧点头,继续给她喂汤包,“我这两天有点事要处理,可能过不来。你有什么需要买的就给我发消息,我会让人送过来。”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三哥这里你永远都只是小屁孩,所以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找三哥替你做事,记住了没?” 阮兮鼻尖发酸,好几秒后才点头,“记住了。” 江尧再次警告道:“以后不准再单独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阮兮心虚的移开视线,这事是她预判错误,现在想来确实鲁莽了些。 “不会再出这样的事,以后有什么大事,我一定跟你商量。”阮兮保证道。 江尧将餐盒收好,替她擦干净嘴角的油渍,二话不说将人抱起来,“去洗漱。” 阮兮穿的病号服,衣服很薄,靠在江尧的胸膛,她能清晰感知到他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有些不自在,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而江尧却像是习惯了,很熟练的替她刷牙,卫生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多了好几瓶护肤品。 江尧指着那些瓶瓶罐罐,“这些是不是有先后顺序和量的规定,你说,我来给你擦。” 阮兮认出那些是她常用的产品,心尖像被羽毛刷过,痒痒的。 听了江尧的话,她慢条斯理的告诉江尧,每一种的用量以及涂抹方法。 “你们女孩子过得是真精细,这么多擦完,那不得每天在卫生间待一个小时才够。” 江尧一边说,一边很细致的给阮兮擦脸。 阮兮忍着笑,没接话,待他擦完后才开口:“熟练了就还好,只要不做大周期的护肤,平时也就擦这几样就行,很快的。” 江尧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大周期是什么?” 阮兮不欲解释太多,跟一个男的说这么多干啥,又不能共享护肤有道的方法,“就是皮肤护理的意思。” 江尧点头,女孩子的东西真是又多又复杂。 最后一道工序做完,江尧又是二话不说直接将阮兮打横抱起出了卫生间。 钟亦万年不变的面容看到这个场景时还是有那么瞬间的松动。 阮兮看他样子就知道还有事,躺回床上后,她直接问:“还有事?” 闻言,钟亦看了眼江尧,阮兮以为是他怕不方便,她道:“没事,直接说就行,三哥不是外人。” 听她这么说,江尧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钟亦委婉提醒:“是你从国外回来后让我查的事。” 阮兮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什么事,看了眼江尧,破罐子破摔道:“说吧。” 钟亦见江尧似乎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直言道:“抓江三少那波人里确实有两拨是华国人,其中一拨是京城的王席派去的。” 江尧挑眉,所以她又在背后默默帮他还不吭声。 阮兮皱眉,“人呢?” 钟亦瞥了眼江尧,“王席之前一直没出现,昨天我们的人在华大那边看到了他身影,不过他只在华大门口短暂停留了一瞬,他的车开得很快,我们的人跟丢了。” 阮兮看向江尧,“三哥说有事要处理,就是这个吧?” 江尧没说是或不是,只道:“王席的事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 阮兮也没讲客气,她对钟亦道:“让大家都回来吧,这段时间辛苦了,走我私账给每人发10万奖金。” 钟亦点头,该汇报的事情都已经讲清楚,他没再逗留,转身离开了病房。 江尧眉眼含笑的凝视着床上的人儿,第一次见她处理公事的样子,哪怕穿着病号服也让人挪不开眼。 “要给多少人发奖金?这笔钱我出。” 阮兮回神看他,“为什么?” 江尧抬手替她把碎发往耳后别,“怎么说也是帮我找人,辛苦费当然应该我给。” 阮兮摇头,语气更外正经,“我自己的人,我自己养。” 江尧一愣,随即低低笑了声,不再勉强,“行,阮总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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