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奇者..我没事。”</p>
可言语与现实相比却是如此的单薄。</p>
机械师却全然的沉浸在了观察实验里,仔细的检查着潮生的眼睛。最后,他得出的结论仍与之前一致——潮生的眼睛是健全完好的。</p>
眼睛没有问题,那么大脑和灵魂呢?</p>
“在你的视力恢复前,我会给你做一对机械义眼。”</p>
直接作用与大脑和灵魂的‘扫描仪’,能看见的东西与正常的眼睛一样,甚至是更多。</p>
实验失败了,但不是完全没有收获。</p>
“潮生,你的记忆是否不全?”</p>
此言一出,倾奇者与潮生皆是一凛。</p>
这件事,他们谁都没有和埃舍尔讲过。</p>
“这次实验失败的原因,是那具躯体无法承载你的灵魂与记忆。”潮生的灵魂远比他预想中的要强大,记忆的容量也是,所以需要更珍贵的材料来做容器。</p>
“你现在的身体也无法承载你的记忆。”机械师微微俯身,对着潮生道:“因此,你并非失忆,只是身体的‘硬件’跟不上而已。”</p>
有趣,看来这具身体也并非这个少年原来的躯体——那么是谁,又是用的什么手段将潮生的灵魂塞进来的呢?</p>
这个少年身上的谜团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多。</p>
“只要继续呆在与你的灵魂不适配的身体里,你的记忆永远不会回来。”</p>
又或者说,潮生的记忆一直在那里,只不过现在的身体无法精确的读取,只剩下类似于本能的条件反射罢了。</p>
*</p>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倾奇者牵着潮生,先去铁匠铺接阿舟,再慢慢的走回了他们稻妻城外的家。</p>
潮生可以感觉到,他的手被握的很紧——倾奇者很生气。</p>
阿舟问:“潮生哥怎么了?”</p>
“我...只是暂时看不见了,没事的。”不知为何,黑暗并不让他惧怕,反而...很熟悉。</p>
而且脑海里的地图像是成为了他的另一双眼睛,让他的世界并非全然是一片黑暗。</p>
可这件事他不打算告诉埃舍尔,只想着回家后再告诉倾奇者,让他别那么担心。</p>
倾奇者却停下了脚步,侧过身几乎是一字一顿道:“只是...看不见?”</p>
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快要从心的裂隙溢出来。</p>
那只手握的更紧了,潮生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身体在轻轻的颤抖。</p>
他想张口说些什么,最后却只干巴巴的吐出几个字:“...对不起。”</p>
这是潮生第一次面对如此生气的人偶,颇有些不知所措。</p>
不知道说什么又想说点什么的他最终只又挤出了一句:“...对不起。”</p>
许久后,潮生听到人偶轻叹了一口气,随后,紧握着的手松开了。取而代之的,是眼睫上轻的像一片羽毛一样的碰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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