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恭敬道：“白女官性情纯善却是感觉敏锐，不知是否是天赋异禀，她有些时候能够感觉到对方所言是真是假。正是因此，臣才让白女官参与到审问中来。”</p>
他选择地将真相说了一部分，有的时候真真假假掺在一起，才更容易让人信服。</p>
“哦？”果然，皇帝相信了，也来了兴趣了，“果真如此？她真的能够感觉到对方说谎与否？既然如此，不如……”</p>
“官家。”包拯出声打断了皇帝的话，“白女官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如此的，再者她还是个性情温良的小娘子，不宜面对太多血腥，臣都不让她看到刑讯犯人的。”</p>
想也知道皇帝肯定是觉得白毓有用，想要将她拉入暗探行列之中。包拯对于那些潜行在黑暗之中来保卫大宋的暗探自然是佩服的，但是他却不想白毓也成为此列。</p>
包拯对于白毓的性情再是了解不过了，她若是成为暗探，最后一定会被血腥逼到崩溃的。他不想她一身的阳光就此消散，于她而言太残忍了。再者说了，她本就是无辜被牵扯进来的人，他不想她牵扯太深。</p>
有些事情，他会做，不用其他百姓来做，否则他如何对得起头顶上的这顶乌纱帽？</p>
皇帝被包拯看穿了自己的用意，讪讪道：“咳咳，也是，她被家中金尊玉贵地养着长大了，的确是不宜面对太多血腥。”</p>
虽然皇帝的确是因为包拯的折子给白毓封了女官了，但是他也因为一些缘由让人去查了白毓的身世。是以他知道她被白家养得很好，给她用的都是最好的，给她看到的都是美好的一面。</p>
若不是白毓从家中出来，从江宁府到了汴京，她且还遇不上这么多事情呢。这样的人，若是要她潜行于黑暗之中，的确是为难她了。皇帝放弃了这个想法，心中却是不由得闪过一个念头。</p>
白家夫妇到底是怎么养孩子的，不叫她面对人间险恶，却是让她学习如何辨识白骨？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皇帝并没有深究。</p>
包拯躬身道：“多谢官家体恤。”</p>
皇帝扯了扯嘴角，道：“既然如此，州北瓦子一案还是由开封府来查，不过朕会让两个人过去，他们也共同审问。至于身份，包卿你帮着遮掩一二。”</p>
包拯回道：“是，官家。”</p>
“行了，包卿且退下吧，好生查案，早点将案情揭露。”皇帝挥了挥手。他接下来的事情还忙着呢，第一件事情就是得和户部尚书扯皮，看看能够从国库之中拿出多少军饷来。</p>
待到军饷到位了，出兵一事方才要请宰执等要臣子一同来商量。皇帝心里想的是商量，但实则心中根本没有要商量的意思。他若是要出兵，谁都拦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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