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地握着她的手腕。</p>
“当然。”</p>
岑婴一眼不错地盯着谢归晏，不愿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p>
“臣七年前入东宫侍读，与陛下相携走过七年风雨，自然会盼着陛下可痊愈。”</p>
还没等岑婴展颜一笑，岑婴便听谢归晏又道：“说句不大恰当的话，陛下也算是臣看着长大的孩子，在臣心里，与族中幼弟无异，做兄长的自然是盼着幼弟安康。”</p>
岑婴不仅将笑收了，心底的那点喜悦还被熬干了。</p>
他怔怔地看着谢归晏，忽然笑了起来，肩膀一耸耸的，声音却像是在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p>
谢归晏瞧他突然大笑的样子，很担忧他又是头疾发作：“陛下可是头疼？”</p>
岑婴摇头：“没有，朕宁可是头疾犯了。”</p>
谢归晏道：“太医还在外头候着，陛下要不要请他们进来施针，再将身上的伤口包扎一下？”</p>
他小心地劝诫着，大约是以为之前岑婴头疼却宁可自伤也不见太医，是讳疾忌医。</p>
岑婴沉默了下，道：“太医无用，算了，还是宣吧。”</p>
他摇摇晃晃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是他赤足走在这满地狼藉的偏殿里，那些瓷片早就扎进了他的足部，于是才刚起身，尖锐的瓷片又更深地往皮肉处扎去，他疼得晃了下身。</p>
谢归晏忙扶着他。</p>
那雪松气又萦绕了过来，岑婴只觉心酸，他拍开了谢归晏的手，忍着痛，一瘸一拐地走向美人榻坐了下来。</p>
若谢归晏不提，他都快忘了，他们之间差了七年，谢归晏入东宫的那一年，是他最贫弱的一年，虽贵为太子，但因后宫大权揽在章贵妃手里，日子过得很惨。</p>
后宫里，章贵妃的风头压过皇后，前朝里，二皇子的气焰稳稳压过他，就连匹骑射用的马驹，都可以堂而皇之地抢了他的，他这个太子当得实在是窝囊。</p>
岑婴知道那一年的自己，孤僻，阴暗，浑身竖尖刺，刻薄无礼，是最糟糕的模样，偏偏坐在桌案前的谢归晏白衣胜雪，若朗月入屋，将他所有的不堪照得一览无遗。</p>
岑婴额头上带着乌青，嘴角留着淤血，像看敌人一样看着谢归晏：“你走错路了，这儿是东宫，不住二皇弟。”</p>
谢归晏道：“可臣就是来见殿下的。”</p>
岑婴身上还顶着为了抢回自己的马驹留下的伤，对谢归晏的话嗤之以鼻：“既然见到了，那就赶紧走。”</p>
谢归晏被他赶，却没有任何的恼意，反而温言道：“臣是东宫的侍读，殿下要臣走到哪儿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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