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p>
巫明便看到了那双近在咫尺，宛若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洞。</p>
接下来便再也没有任何的感觉了。</p>
唯有正在不断加重的窒息感所带来的痛苦在席卷全身。</p>
那已经完全离地的双脚本能地踢蹬了几下，喉间传出阵阵野兽般的嘶吼之声。</p>
“咔咔咔……”</p>
骨头在不停碎裂的声音响起。</p>
若说先前的那是帝乙的威压和灵力所致。</p>
是逐步施压于肢体与心魂之上。</p>
那么此时。</p>
没有了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试探，只剩下纯粹的，要一击置人于死地的蛮力。</p>
“真的要死了吗？”</p>
巫明的挣扎已经开始变得愈发微弱，瞳孔之中的光泽开始溃散。</p>
咳咳咳！</p>
接连几声轻咳响起。</p>
对巫明而言，这也是天地间最美妙的天籁之音。</p>
无声可出其右。</p>
巫明的身体毫无预兆地砸落在地。</p>
他趴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呼吸着空气之中的清香，感受着劫后余生的美味。</p>
抚摸着自己的脖颈。</p>
虽然神农经能修复自身肢体，但亦需要时间，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脖颈上那已经深深凹陷下去的五个指痕。</p>
“滚！”</p>
一声轻喝响起。</p>
巫明也顾不得自己恢复了多少，拱手领命，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p>
出门后，还不忘将这殿门关上。</p>
一转身便看到了那个一直立于门外，颇为潇洒飘逸的中年人，白了他一眼，没有丝毫形象地躺倒在地上。</p>
“老东西，你还真不怕我交待在里面啊！”</p>
被唤作“老东西”的中年人也不恼，发出一声轻笑。</p>
“我已经给你算过了，你今日命不该绝。”</p>
“更何况有成汤先王的遗命在，就是你我最大的护身符，只要王上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就不会杀你我。”</p>
“算？你拿什么算我……”巫明刚说到这里，声音卡住，瞬间从地上爬了起来，面目狰狞，将自己的嗓音抑制到了最低，“贞玄，你个老不死的，拿什么算的我？”</p>
“呵呵，以你的境界，想要凭空演算是不可能了。”</p>
被唤作贞玄的中年人，手中不知从何处变出来了一个酒坛，上面贴满了符纸。</p>
“不过若有血为媒，不问因果，只是知晓一个模糊的轮廓，还是可以的。”</p>
只是近在咫尺下，也无法完全隔绝里面散发出来的浓厚气息。</p>
这股气息已是让巫明熟悉的不能再熟悉。</p>
里面装的就是他自己的血。</p>
却听贞玄又说道，浑然不在意脸色已经变得铁青的巫明作何感想。</p>
“我找你要，你不给，我只能自己动手了，这叫先礼后兵。”</p>
“我不过是顺手顺了一小瓶来，有备无患嘛，也有可能不会有用到它的这一天了。”</p>
“你管这叫一小瓶？”木已成舟，巫明也只能不甘心地低吼道。</p>
只是刚刚在屋内由生到死，由死到生，反反复复，经历大起大落的他，根本没有察觉到贞玄最后一句话中的落寞之意。</p>
“都是天意弄人啊……”贞玄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涩。</p>
巫明在此时也是回过味来，眉头微微皱起，问道，“贞玄，出什么事了？” “我想再去试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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